玄徹的聲音突然響起。
容戰麵色一僵,手中的動作瞬間停下。
沈聽雪歪頭看著,“十三,你怎麼辦,要不然你說你是來…喝茶的?”
可已經這麼晚了……
“雪兒,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乖。”
容戰起身,在沈聽雪唇上又親了下,而後打開窗子跑了。
玄徹還貼心的善後把窗戶給自家爺關好,免得大將軍看出端倪。
等沈聽雪反應過來的時候,容戰早沒影了,安靜的就好像他從未來過似的。
沈聽雪“?”
當然這麼晚了,沈成廷根本沒打算打擾女兒休息,他路過飛雪苑去彆的院子了。
可憐的玄徹當晚被扔出去站了兩個時辰的樁。
定北王怕嶽父大人怕的要死。
還有一個月便是新年,若想年後成親,一個月內必須將親事定下來。
因此溜回去之後,便開始反思提親的事。
一大早,夏尚書與周太傅便在朝上吵了起來。
夏婉與周成珂這事越傳越離譜,夏尚書派人查了下,竟然是周家派人暗中散播流言,就為毀掉他女兒的名聲。
所以夏尚書一早就開始對周太傅發難,還找到了一些證據。
然而,周太傅那邊也沒打算退讓,堅持稱梁氏答應了此事。
總之二人你來我往,吵了十幾個回合。
可惜朝中周太傅的爪牙太多,個個都幫著周太傅說話。
雖然也有幫夏尚書說話的,在人數上卻完全無法與周太傅的人比。
仁帝被兩人吵的頭疼,氣的扔了茶盞,罵了兩人一頓。
但最終罰的卻是夏尚書。
“夏愛卿,你家女兒這事本輪不到姨娘做主,一個小小的姨娘都能在尚書府興風作浪了,你這是想寵妾滅妻?”
“臣不敢。”
“行了,這事終究還是因你姨娘而起,回去好好把你後院那些個姨娘庶子庶女管教管教,堂堂禮部尚書連自家姨娘都管不好,豈不讓人笑話?”
“朕就罰你俸祿三個月,讓你漲漲教訓吧。”
“臣謝過皇上。”
事情以夏尚書被罰三個月的俸祿揭過。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皇上這是對夏尚書不滿,以此敲打。
明明是周家不講理,夏尚書不在,就敢把禮物留下,單方麵定下了這門親事。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敢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沒人願意得罪周太傅,被罰俸的夏尚書回去便病了,隻能告假,沒再去早朝。
梁氏還沒醒來,這一遭苦肉計做的漂亮。
每個大夫的說辭都差不多,梁氏是真的服了毒摻不得假。
夏夫人也就沒辦法追究梁氏的責任,這口氣隻能忍了。
沈鐮的住宅距離將軍府很遠,處於一個鬨市區,平日裡很吵,能聽到外麵小攤販時不時的吆喝聲。
這是一個三進三出的院落,比起將軍府來說實在寒酸,可比起普通人來說,又實在不錯。
紅袖將老夫人與劉氏安排在了西邊的兩個院子裡。
懷孕四個月的她,雖然還是個姨娘的身份,可自從搬了新家,家中的中饋的大權便牢牢的掌握在了她手中。
“放我出去,你們居然敢把我老婆子迷昏了,從將軍府帶出來,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送我回將軍府,這種破地方我可怎麼住啊。”
老夫人坐在院子裡,拍著雙腿,潑婦一般叫罵。
因為老夫人對將軍府太過執著,死活不肯從將軍府出來,一定要留那份體麵給自己。
紅袖便說動了沈鐮,給老夫人下了藥,直接送到了這。
之後的事則是紅袖一手操辦。
老夫人在院子裡罵了許久,緊閉的院門才打開。
她急忙起身想要衝出去。
然而,還沒等她衝出去,便立刻有兩個粗壯的婆子過來,扭住了她的胳膊。
隨後紅袖帶著兩個丫鬟,扶著腰走了進來。
老夫人看到紅袖頓時目眥欲裂,“紅姨娘,你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是不是你給我兒出的主意?”
“是啊。”
紅袖笑的燦爛,“您不肯乖乖聽話,那就隻能把您迷昏了。”
“你放肆!”
“是你不識抬舉!”
紅袖反唇相譏,“一個下賤的外室,也敢以正妻自居了?”
“將軍府本就不是你該住的,鎮南將軍壓根沒將你放在眼裡,你還想賴在將軍府不走,這不是想害死我們一家人嗎?”
“你想死我不攔著,可我跟我沒出生的兒子還想活呢!”
“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罵我,你一個小小的姨娘,也敢教訓我!”
老夫人被紅袖氣的渾身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女人。
一個小小的姨娘,這是騎在她頭上了?
她發了瘋的掙脫開那兩個婆子想去打紅袖。
紅袖厭惡的皺起眉頭,厲喝一聲,“給我扇她十個嘴巴子,讓她長長記性!”
那倆婆子如今是紅袖的心腹。
紅袖這話一出,婆子們掄圓胳膊,便狠狠打了過去。
啪啪啪十個巴掌打完,老夫人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老夫人眼中的恨意,紅袖得意道“還認不清形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