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戰點了點頭,“前不久兩人達成了合作先除去容恒,之後再爭太子之位。”
容恒畢竟是皇後的兒子,身後支持者不少,相對於容深與容臻來說,他是最有希望被冊立為太子的。
如果皇後不是繼皇後的話,容恒這太子之位怕是早就握入手中了。
“那這次容恒能順利脫身嗎?”
沈聽雪換了個姿勢,伸出小爪子在定北王身上亂摸。
容戰低頭看著她,壓住她的手,“彆鬨,我們要去將軍府。”
若回王府還有工夫胡鬨,現在要去嶽父家,少不了要正正經經的。
沈聽雪依然在他懷裡胡鬨,摸摸這摸摸那,肆無忌憚的很。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
“人不至於死,大概會去封地。”
容戰伸手抱緊她,在她唇角上親了下,“皇上舍不得,但也容不得。”
做帝王的最忌諱這種事,鬨出這種事便代表著兒子巴不得他死,已經等不及要他讓出皇位了。
這事完全觸犯了帝王的大忌。
仁帝盛怒之下不可能輕易放過容恒,但容恒畢竟是他眾多兒子中能力頗為突出的一個。
他也不能不顧及皇後母族那邊的勢力。
而且這事他也不會完全相信。
一個生性多疑的帝王,對任何事都會有懷疑的態度。
因此容恒丟了性命不可能,但在京中舒舒服服的過下去怕也不可能了。
他已經成親,娶了皇子妃,本就是要封王的。
這時候封王給他一塊不算富庶的封地,周圍再調派京中的精兵守著,算是變相的軟禁。
“便宜他了。”
沈聽雪嗤笑一聲,翻了個身往容戰懷裡鑽了鑽,“三皇子與五皇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又將沈千芸與沈元霜的事提了提,雖然心中有數,但牽扯到政事她還是擔心出錯。
“無妨,她們想奉承巴結將軍府,就讓她們去,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計較。”
容深與容臻沒有容恒那般張狂,知道自己羽翼未豐,因此對容戰這個叔叔一直很尊敬。
沒撕破臉皮之前,定北王倒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對方的一些小心思小動作,他也就不會在乎,給他們點甜頭就是。
“我知道了。”
沈聽雪打了個哈欠,麵色慵懶,“到將軍府還要好久呢,睡一會。”
馬車寬大,鋪了厚厚的羊毛毯子,還有專供休息的地方,睡起覺來倒也不覺得冷。
她非要拉著容戰和她一起躺下來。
容戰拗不過她,隻能陪著她一起躺著,又覺得隻躺著也沒什麼意思,便把人壓在身下又親又啃的。
兩人鬨了好大一會,才漸漸安靜下來。
沈聽雪今個倒是沒受到任何影響。
然而,周家卻因為周倩蕊斷了三根手指鬨翻了天。
周夫人幾乎哭死過去,拉著周太傅的袖子,要周太傅去也去砍沈聽雪三根手指為女兒報仇。
明明提出比賽的不是沈聽雪,下毒手的也不是沈聽雪。
可周夫人不怨容韻兒,也不怨其他人,隻死咬著沈聽雪不放。
周太傅被她吵的頭疼,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一言不發。
周夫人見丈夫靠不住,又去埋怨幾個兒子。
“你們都是死的嗎,彆人要砍你妹妹的手,你們就讓他砍?”
“你們怎麼不把沈聽雪那個賤蹄子的手指砍了!”
周學成神色淡淡看了周夫人一眼,“下手的人是十公主的人,規矩是倩蕊自己提出的。”
“輸的是她們,抽簽也是倩蕊運氣不好,難道要我們周家耍賴?”
“耍賴怎麼了,騎個馬射個箭而已,我看就是沈聽雪故意做了手腳才贏了你們!”
周夫人氣的臉色鐵青,她壓根不相信女兒能輸。
“隨便娘怎麼想,娘若覺得是定北王妃做的手腳,那就去定北王府討公道。”
“若不去討公道,娘還是想想妹妹以後怎麼辦吧,斷了三根手指還有幾個男人願意娶她?”
“做皇子妃就更不必想了,皇上不會同意的。”
周學成冷淡的扔下一番話離開了。
周倩蕊闖禍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已經懶得再去給她收拾爛攤子。
今日這場比賽他知道周倩蕊必輸,也不是沒辦法阻止,但他並不想阻止。
周太傅重重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拂袖離去。
女兒變成這個樣子,已經廢了。
一顆已經廢了的棋子,他也不想再費心。
更何況今日這事,實在丟臉至極!
周修染見此也趕緊溜了。
屋內頓時隻剩下周夫人的陣陣哀嚎聲。
周學成並沒去忙自己的事,而是去了容清漪的院子,順便叫人帶上了阿奴。
阿奴回來之後,便被周少夫人命人責打了十幾鞭子,如今衣服還沒來得及換,渾身的血,身上的鞭痕觸目驚心。
誰又能想到,堂堂安王府的小郡王會落到這種地步,不但成了周家的一個下人,還因為為人木訥,做事不夠圓滑總被欺負責打。
容清漪並不知道阿奴被打的事,直到周學成帶人進來。
“阿弟,阿弟你怎麼了。”
容清漪看到阿弟渾身是血,臉色一白,驚慌失措的撲了過去。
然而,周學成攔住了她。
纖細的胳膊被周學成狠狠拽住,她想反抗,想掙脫,拚命的掙紮卻是無用。
禁錮她的那隻手,力道越來越大,似乎要活生生扭斷她的胳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