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一看,便能看到此人的目光焦點並不在屍骨上,而是直視遠方,似乎在怔怔地想著些什麼。
此人便是明末時期赫赫有名的張獻忠了。
張獻忠,字秉吾,陝西定邊柳樹澗人,少時曾讀書,後參軍,當過延安府的捕快,但又因事革職,隨後至延綏鎮從軍,又因犯法處斬,主將陳洪範觀其狀貌奇異,為之求情,總兵王威看在陳洪範的麵子上,重打張獻忠一百軍棍,而後將其除名。
自此,張獻忠便流落於鄉間。
在原本的時間線上,此人應當於崇禎三年,在家鄉聚集十八寨農民組建起義軍,自此轉戰各地,在一場場大小戰役中成長為與李自成齊名的巨寇。
但在這個世界,趙立河崛起的速度實在太快。
當張獻忠想要說服父老鄉親起義反抗的時候,大夏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拿下了關中,那些從同盟會走出的年輕官員,靠著一本本用於分配土地的賬簿,輕而易舉地收攏了他好不容易才煽動的民心。
望著那一個個滿臉激動,乖乖配合官員分配土地的父老鄉親,張獻忠卻隻覺得恨鐵不成鋼。
但他又不敢真的與趙立河和大夏作對,因而隻能帶著幾個同樣不甘心的老鄉離開了故鄉,打算去往其他地方投奔那些真正的起義軍。
可不知是不是巧合,大夏的軍隊就好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大白鯊,死死跟在他身後。
他走到哪,大夏的軍隊就推到哪。
那些他想投奔的起義軍,在大夏的軍隊麵前毫無反抗之力,輕而易舉地便被平推。
終於,在發生了數次相同的經曆後,張獻忠忍不住憤怒地破口大罵,他覺得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因此一怒之下帶著老鄉收攏流民,聚山為寨,打算自立一軍。
但無奈大夏的新軍實在太過厲害,山匪紮堆完全不是對手,隻能潰敗下山,到處流竄。
就這樣,走投無路的張獻忠帶著兩個心腹兄弟,遊走於官府力量波及不到的鄉間地界,仗著勇力與一點小聰明屢次做下大案,至今未被抓捕。
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張獻忠心裡明白,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失手。
想要活下去,要麼想辦法偽造身份,回頭從良,要麼就必須儘快離開大夏。
至於自首,張獻忠從來沒有想過,他已經殺了不少人了,早就回不了頭了
忽然,一個漢子腳步匆匆地走來,臉色焦急地說道“大哥,又有人來了”
張獻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怕什麼,瞧你那熊樣,趕緊換上衣服,把他們嚇走。”
那漢子連忙解釋道“大哥,這次來的不是山下的百姓,是一群捕快”
張獻忠霍然起身,皺眉道“大夏的捕快”
漢子連連點頭,眼神裡透出一絲恐懼與退縮之意。
張獻忠心裡也緊了起來,當即問道“來了多少”
漢子連忙道“八個,正好是一支捕快小隊。”
張獻忠稍加思索,果斷道“不能力敵,準備好陷阱,看看能不能先坑幾個,實在不行就躲進咱們前兩天找到的那個地窖,避上幾天的風頭。”
“是,大哥”
那漢子連忙應下,轉身匆匆離去。
與此同時,兩裡地外的山路上,一行八人正大步流星地向前趕路。
在他們的身邊,一道清亮亮的山泉水沿著山穀奔騰而下,蒸蒸的白氣在泉水上方蒸騰,水中沒有遊魚,也看不見任何小蟲,岸邊與湖底的石頭上滿是硫磺留下的焦黑痕跡。
嗅著空氣中硫磺的氣味,八人中捉著刀的年輕人不由得微微皺眉。
“雲哥,你真的覺得張獻忠會藏在這種地方嗎”
“是啊,雲哥。”八人中個子較矮的少年縮了縮脖子,小聲道,“聽湯峪鎮的百姓說,這東湯峪裡可是埋著數千條亡魂呢,張獻忠藏在這裡,就不怕亡魂索命,惡鬼纏身嗎”
“”
被眾人稱呼為雲哥的英武青年瞥了少年一眼,淡淡道“善人怕惡鬼,惡鬼怕惡人,張獻忠自逃匿始已然三月有餘,輾轉各地,做下連環命案,僅是官府知曉就有一十七條,不知曉的更是不計其數。”
“這樣的人,早已是惡人中的惡人,他隻會擔心官府的圍剿,又怎會害怕惡鬼纏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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