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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時分,閉關兩日的範閒終於走出了房間。
他抬起頭,望了眼天空中刺眼的陽光,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已經看完了所有的劇情,也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全部真相。
當然,為了讓自己看的時候不那麼尷尬,對自身的感情也不要有太多的宿命感,範閒跳過了那些情情愛愛的章節,隻專注於這個世界的陰謀詭計與命運真相。
但同樣也是因為跳過了輕鬆悠閒的日常,範閒看到的慶餘年遠比真正的讀者更加沉重。
“哥,你終於肯出門了”
就在這時,範若若略顯擔憂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範閒循聲望去,隻見妹妹範若若與父親範建一同走來。
“若若。”範閒勉強一笑,而後將目光投向若若旁邊的範建,“爹”
“”
範建微微皺起眉頭,敏銳地察覺到範閒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沒等他細想,範閒便走了過來,笑著抬起手,摸了摸範若若的腦袋。
“若若,乖,你先回房,我有話要跟爹說。”
“”
範若若眨巴著眼睛,有些疑惑地望著範閒。
但出於對兄長的盲目崇拜,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待若若離去,範閒笑著望向範建“走吧,爹,去您的書房。”
“”
範建挑了挑眉,對範閒反客為主的做派感到十分詫異。
不知為何,他忽然從眼前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當年那個女人的一抹影子。
“好。”
範建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而後邁開腳步,走向自己的書房。
沒過多久,二人來到了書房,範閒落後一步,關上書房大門,轉頭望向坐在書桌後的範建。
範建微微眯著眼睛,審視著範閒道“說吧,有什麼事。”
範閒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而後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轟然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朝著範建磕了三個響頭。
“砰砰砰”
範閒每磕一下,範建就忍不住眼皮一跳。
待三個響頭磕完,他終於忍不住道“這又是唱的哪處啊”
範閒站起身來,望著範建輕聲道“這三個頭,不隻是磕給您的,還有您那位早逝的大夫人,以及我那未曾謀麵的大哥”
“”
範建愣了一下,旋即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範閒沒有在意範建的臉色,繼續輕聲道“大哥出生早夭,姨娘鬱鬱而終,算起來都是因我而死,於情於理,我都該儘一份孝道。”
範建臉色陰沉地說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範閒搖了搖頭“爹,不用瞞我了,我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我的生母是葉輕眉,生父是當朝皇帝,當年母親即將臨盆的時候”
“住口”
範建厲喝一聲,而後霍然起身,腳步疾疾地走到範閒麵前,壓低了聲音道“隔牆有耳”
範閒神色絲毫不變,微笑道“府裡有皇帝的探子,這我知道,不過沒關係,我已經布下手段,我說的話傳不出這書房。”
“就算是大宗師在門外,也聽不到隻言片語。”
範建眉頭緊鎖,目光難以置信地望著麵前這個變得無比陌生的少年。
“伱到底怎麼了”
“隻是知道了真相,看清了些事實罷了”
範閒搖了搖頭,而後將手搭在範建的肩膀上,溫聲道“爹,您坐下,讓我講完這個故事。”
範建眉頭緊緊皺起,目光深深地望著範閒。
“你可知,有些事情,一旦捅破,就再無回頭之日了”
“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範閒笑了笑,攙著範建回到書桌後方。
待其坐下後,範閒才繼續說道“那一年,母親懷了孕,在京都外的太平彆院修養。”
“也是那一年,定州傳來急報,西胡大舉來犯,定州軍竟然不能敵,皇帝立刻決定禦駕親征,並且從京都帶走了您。”
“數日之後,燕京傳來急報,北齊大軍來犯,大有大舉攻伐之意,皇帝親自擬旨,派遣監察院院長陳萍萍前往燕京坐鎮。”
“而在這時,一位神廟使者自北方而來,目標赫然是我母親葉輕眉。”
“為了保護她,五竹叔不得不離開京都,前去堵截那位神廟使者。”
“爹,您說巧不巧,身懷六甲,正是最虛弱之時的葉輕眉,身邊的所有親近之人竟然都被調走了”
範建臉色陰晴不定,沒有回答範閒的話。
範閒也不在意,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打算讓範建回答。
他隻淡淡地繼續說著“當所有人都被調離了京城,當葉輕眉即將生下孩兒時,整座京城中醞釀了許久的殺意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