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一輛馬車從範府駛出,朝著監察院的方向駛去。
範閒神色平靜地坐在馬車上,看不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忽然,他抬手敲了敲車窗。
“老藤。”
“嗯”
“你的妻兒都在京城外住著是吧”
“是啊,京都房價貴,我這小門小戶的,實在住不起。”
聽到滕子京的吐槽,範閒笑著說道“接到範府吧,我記得嫂嫂廚藝不錯,可以先去後廚幫忙。”
馬車前正在驅車的滕子京微微一怔,當即意識到不對,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範閒笑著說道“彆擔心,還沒發生呢,隻是未雨綢繆罷了。”
滕子京皺了皺眉,思索片刻,低聲問道“範府安全嗎”
範閒笑道“如今這京城內外,沒有比範府更安全的地方了。”
滕子京毫不猶豫地說道“好,今天晚上,我就把她們娘倆接過來。”
又是一份無比沉重的信任
範閒垂下手臂,神色平靜地坐回了馬車。
沒過多久,範閒的馬車來到了監察院外。
滕子京停下馬車,搬來馬凳。
範閒掀開簾幕,望了眼天上的太陽,而後神色平靜地走下馬車。
取出提司腰牌後,範閒一路暢通無阻,非常順利地見到了歸京不久的陳萍萍。
此刻,陳萍萍正在監察院中巡視,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那張特質的輪椅上,身後推著輪椅的人依然是那個戴著漆黑麵具,沉默寡言的神秘男子。
範閒望了那麵具男子一眼,他現在已經知道了男子的身份。
此人名為影子,乃是監察院六處的主辦,亦是陳萍萍最信任的心腹。
當然,這隻是影子表麵上的身份,他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東夷城大宗師四顧劍的弟弟,從小與四顧劍一起練劍,是真正的四顧劍親傳。
直到後來,四顧劍血洗城主府,一夜晉入大宗師。
數百親族都被四顧劍悉數殺儘,唯獨留下了這個年幼的弟弟
這劇情聽上去是不是有些耳熟。
沒錯,影子與四顧劍之間發生的事情,與火影中的宇智波兄弟極為相似。
正因如此,許多網友都會戲稱他為宇智波影子。
望著範閒那張略顯古怪的俊美麵孔,陳萍萍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揮了揮手,示意影子退下,而後孤身一人,笑眯眯地望著範閒。
範閒也不見外,邁開腳步走到他身後,推著他的輪椅向前走去。
陳萍萍很享受這種子侄儘孝的感覺,他微微眯著眼睛,嘴角含笑,就這麼任由範閒推著他走了一會。
直到二人來到一段無人的漆黑走廊,陳萍萍才忽然開口。
“牧亞沒來”
範閒笑道“牧兄已經北上,去尋神廟了。”
陳萍萍微微偏了偏腦袋,詫異道“他那樣的人物,也會在乎神廟”
範閒搖了搖頭“確實不會所以說是雲遊天下,應該更加合適。”
陳萍萍這才點了點頭,而後笑眯眯地說道“他不在,你也敢這麼走出來”
範閒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何不敢”
陳萍萍啞然失笑,而後笑聲越發洪亮,越發暢快。
直到範閒推著他走過這段廊道,陳萍萍才笑聲漸消,轉而輕笑道
“好一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敢在監察院說出這句話的,你是第一個。”
範閒笑嗬嗬地說道“陳叔說笑了,我娘當年難道沒有說過嗎”
陳萍萍搖了搖頭“你娘還在的時候,監察院還不是這般模樣,她當然不必”
話音未落,陳萍萍忽然愣了一下,詫異地轉過頭,望向範閒。
“你叫我什麼”
“陳叔啊。”
範閒理所當然地說道“以您和我娘的關係,叫聲叔應該不妨事吧”
陳萍萍眼神變得溫柔如清風“不妨事,不妨事”
說著,他又笑了一聲,而後溫聲責怪道“你呀,陛下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結果這麼多天了,那太常寺你是一次都沒去過,今天好不容易出個門,居然還跑到監察院來找我。”
“真不怕陛下怪罪下來,讓你的婚事再生波瀾嗎”
範閒笑眯眯地說道“不怕。”
陳萍萍瞥了他一眼,輕笑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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