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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鴻蒙空間之後，林中天留在第二個虛空間隙，懷著期待繼續吞噬灰霧。
原以為等待的時間會十分漫長，沒想到，短短一年之後，林中天便再次見到了鴻蒙。
而此時的鴻蒙，已經與一年前的祂大為不同。
林中天能明顯察覺到，對方身上那仿佛宇宙本身的古樸道韻
望灰霧中凝形的身軀，鴻蒙輕笑道“道友，時機已至，可以入劫了”
林中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當即皺起眉頭問道“你封閉了鴻蒙空間，調整了時間流速”
鴻蒙點頭笑道“沒錯。”
林中天驚詫道“那鴻蒙空間現在過去多久了”
鴻蒙想了想，淡定道“大約一千多個衍紀。”
林中天疑惑道“衍紀”
鴻蒙笑道“哦，這是吾以四個附屬宇宙環繞主宇宙公轉的周期所創造出來的時間計量單位，換算成地球時間的話，一衍紀大約是六千萬億年”
林中天“”
也就是說，他與鴻蒙一年沒見，鴻蒙與他已經不知多少億億年沒見了。
如此漫長的時光，林中天想都不敢想，但鴻蒙不僅敢想，甚至還敢做，不僅如此，祂竟然還記得當年二人之間的約定
這可能就是天生神聖與後天神聖之間的區彆吧
林中天一邊在心裡感慨，一邊隨鴻蒙一起進入了鴻蒙空間。
如今的鴻蒙空間與一千多個衍紀之前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近乎無限的空間中，仍然隻漂浮著一座陸地浮島，上麵是破舊的茅屋與粗壯低矮的桂樹，桂樹下還有一張石桌，與兩個石凳。
一切的一切，都與當初林中天看到的沒有什麼明顯區彆。
相比於一成不變的鴻蒙空間，那五個宇宙的情況就大為不同了
原本空空蕩蕩的宇宙，此時已經被無數生命種族所填滿。
其中有鴻蒙在這無儘歲月中創造的生命和種族，也有諸多自然演化過後的結果。
無數生命和種族在五個宇宙中繁衍生息，發展出一個又一個繁華絢爛的文明。
但無論這些文明的發展史有多麼精彩，都無法像當年林中天告訴祂的華夏文明那樣，帶給祂如此強烈的驚喜與震撼。
這並非是因為華夏文明有多麼優秀，而是因為華夏文明並不在鴻蒙的預料之中。
與之相對的，是五個宇宙在過去一千多個衍紀中誕生的億萬文明，每一個文明的命運，在鴻蒙的眼前都會如畫卷般一覽無餘。
祂在文明剛剛萌生的時候，就可以看到數千年後文明的毀滅。
在文明因過度鼎盛而自我毀滅時，就可以看到數十萬年後新生生命的誕生
這種一切儘在掌控的宿命感，自然無法令鴻蒙感到絲毫的驚喜。
不過好在這世上還是有奇跡的。
“所謂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的一。”
“在過去的一千多個衍紀中，也有不少命運不定之人誕生，而吾在這段時間裡最大的樂趣，就是觀摩那些命運不定之人的人生。”
“每當吾看到他們在抉擇的關鍵路口，做出與命運不同的選擇，都會令吾感到無比的驚喜”
望著鴻蒙臉上的懷念與笑容，林中天不由得問道“這種命運不定之人應該很稀少吧”
鴻蒙頷首道“確實稀少，但也沒有特彆稀少，據吾的估算，每一個衍紀，大約會有萬人左右，一千多個衍紀的時間，也足有千萬的數量了。”
你聽聽，這是人話
一個衍紀不過萬人，這還不算稀少嗎
換算成地球時間，那可是每六億年才會出現一個
林中天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成為虛空間隙之主後沉睡了多久，但單看自身的體感時間的話，他對如此漫長的時光還是留存著些許敬畏的。
與他相比，鴻蒙顯然已經轉變成了造物主的心態。
祂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轉而遺憾地說道“隻可惜，吾觀摩過的千萬命運不定之人，沒有一個能掙脫宇宙的束縛”
“希望道友預言的這位命運不定之人，會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