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太守府內外,火光四起,一片破敗景象。
昔日威嚴高聳的大門早已滿目瘡痍,門上密密麻麻遍布刀劍痕跡,搖搖欲墜。
大門內外,一片狼藉。
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讓人幾乎窒息。
慘叫哀嚎聲不斷,院中內外,驚慌的身影在夜色火光中交織。地麵上,已倒下不少屍首。
太守府內,僅剩的那些侍衛供奉高手也隻能苦苦支持,節節敗退。
今晚,是太守府的噩夢!
堂堂潯陽郡的太守府,從未經曆過這樣的襲擊。那些身披黑甲的高手宛如夜色中的死神,輕而易舉撕破他們引以為傲的防守,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若非是太守府地形複雜,加之對方似乎並未打算深入,才讓他們有了一口喘息機會。
可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損失慘重。
甚至連苟延殘喘都辦不到。
就在所有人以為,今晚一切都完了時!
太守府外,夜色籠罩之下,一陣陣沉悶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列列烏壓壓身披盔甲的將士出現在府外街道上,朝著太守府逼近!
“城,城防軍來了!”
夜色中,不知是誰顫抖的喊了一聲。
府中那些原本幾近絕望的眾人,迸發出了一絲希望。
城,城防軍來了?!
太,太好了!
府外。
烏壓壓的身影湧現,從四麵八方彙聚太守府外。
整齊密密麻麻,氣勢淩人!
一列列身披青色盔甲,手持長矛兵器的士兵列隊,將整個太守府包圍。
與此同時,太守府內原本步步緊逼的黑甲高手突然開始撤退,在城防軍趕到之前,這些黑甲高手也隨之撤離。
這一切都發生的很快,等到城防軍趕到,府內已經陷入寂靜,餘留下一地狼藉。
破敗的現場!
一列列城防軍有條不紊的湧入太守府,開始接管太守府內的秩序,收拾現場,安置傷員。
“城防軍來了!”
“太,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老天保佑!”
太守府內,無數人熱淚盈眶。
今晚,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一場噩夢。
直到城防軍的支援趕到,這場噩夢才終於結束。
太守府內的下人侍女早就嚇破了膽,直到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敢出來,跟隨著城防軍打掃現場,救治傷員。
今晚,太守府損失慘重,傷員無數。
火光之中,能瞧見無數身披青甲的士兵在府中穿梭忙碌,安全感十足。
另一側的院子裡,王成跌坐在院中,目光失神。直到有人湧入院子,幫他包紮傷口時,這才猛然回過神。
“城防軍來了,我們贏了!”
身旁幫他包紮傷口的侍衛語氣激動。
“城防軍來了?!”
王成目光湧現一絲激動,隨即猛然想到什麼:“大,大人呢?”
“大人沒事!”
“刺史大人已經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王成終於微微放下心。
“多虧城防軍及時趕到,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可惜的是那些黑甲高手聞訊都提前撤了……要是再慢一點,他們都得留下來!”
旁邊的侍衛惡狠狠開口。
“撤退了?”
王成一怔,皺眉:“一個都沒留下?”
“對啊,他們在城防軍趕到之前都跑了……”
身旁侍衛解釋著,王成靠在一旁屋簷下,皺著眉頭,敏銳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全跑了?
這似乎有些不太尋常。
他艱難抬頭,隱約能瞧見前方許多青甲將士在府中穿梭。
今晚太守府遭重,死傷慘重。眼下城防軍趕到,接手了太守府。
可不知為何,王成卻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
當城防軍和刺史大人趕到時,王世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隨即猛然抬頭,身前不遠處的走廊下,那一襲白衣依舊靜靜佇立,冷漠的看著他。
眼神依舊冰冷充滿殺氣!
但此刻的王世泉,卻沒了多少驚慌。
他深呼吸一口氣,冷聲道:“今天,你恐怕殺不了本官了。”
白衣女子沒開口,隻是衣袖微晃。
下一秒,似有什麼輕鳴聲響起。
“大人小心!”
一聲低沉驚慌聲響起,王世泉瞳孔一縮,麵露驚懼。
一名侍衛擋在王世泉身前。
“啊……”
一聲淩厲慘叫,擋在王世泉身前的侍衛伸手想要去擋,卻瞬間被貫穿手掌,鮮血橫灑。
瞧見這一幕,王世泉心頭猛顫,下意識後退幾步。
“大膽!”
一聲沉悶的冷喝傳來。
與此同時,無數身披盔甲的將士湧入,迅速將府院包圍。
“城防軍?!”
在場的那些供奉侍衛瞧見這一幕,臉上皆露出驚喜神色。
與此同時,人群中分開了一條路。一位中年男子緩步踏入。
中年男子麵色凝重,目光犀利,一身漆黑錦袍,氣息威嚴。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瞬間寂靜。
一言不發,身上卻有著一種令人生畏的氣息。
袁忠南!
雁州刺史!
“袁刺史!”
當瞧見中年男子那一刻,王世泉眼睛猛然亮起。身旁的那些侍衛,紛紛跪倒在地。
“拜見刺史大人!”
王世泉快步上前,壓抑住心頭的喜悅,拱手:“刺史大人,你來的太及時了!”
四周寂靜。
火光照耀在每個人的臉上,袁忠南不苟言笑,目光從院中走廊上掃過,微微點頭。
“王大人,可有受傷?”
“多虧刺史大人來的及時,下官並無受傷!”
王世泉的聲音語氣難掩激動神色。
他王家能否度過這一次危機,全看刺史大人。而今晚袁忠南出現在這裡,無異於幫了他大忙。
這意味著,他們王家這一次有希望了。
想起前些日子的事情,王世泉強抑住心頭喜悅。
意外之喜!
袁忠南麵無表情點頭,眼角餘光瞥到前方,目光落在那一襲佇立的白衣身影上。
微皺眉。
“刺史大人……”
王世泉湊近,小聲在袁忠南耳邊說了些什麼。
袁忠南眼眸閃過一絲異色,若有所思點頭,看著那道白衣身影:“你姓薑?”
紙鳶眼神冷漠,一言不發。
“果然有個性。”
袁忠南淡淡點頭,臉上同樣沒有幾分波瀾。
“刺史大人,此人得除……”
一旁,王世泉聲音低沉響起,帶著一絲冷意:“她是薑家的餘孽,留著她後患無窮……”
眼下最大的靠山趕到,王世泉沒了後顧之憂,這白衣女子是對他威脅最大的存在。
必須除掉。
“除掉?”
袁忠南瞥了王世泉一眼,點頭:“的確得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