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清晨,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冰冷的雨水夾雜著刺骨的寒風,籠罩著整個京都。但街道上依舊人來人往,空氣中彌漫著鞭炮爆竹的氣息。
來來往往的街道上,年味濃鬱。
哪怕寒冬之日,也掩蓋不住普通老百姓對於新年的向往。
一年到頭,難得過次年。
哪怕北方傳回的動亂消息,依舊沒能影響老百姓對於新年的喜悅。
林江年起了個大早,起身坐在床上看向窗外,透過窗紙瞧見外麵灰蒙蒙的天空。
看這情況,突然降溫,這年後恐怕還會下雪!
林江年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回味著昨晚與紙鳶鬥智鬥勇的場麵。床邊早已沒了紙鳶的身影,殘留幾抹餘香。
“吱嘎!”
房門被推開,一道嬌小的倩影裹著門外寒風湧入。
“殿下?!”
穿著一身淺色襦裙的小竹將自己包裹著嚴嚴實實的,精致嬌嫩的小臉蛋被冷風吹著紅撲撲的,眼睛卻炯炯有神。
“殿下你醒了?!”
小竹邁入房間,瞧見屏風後殿下正坐在床上。便反手關上門,挪步來到屏風後。
“殿下,該起來啦!”
小丫鬟的聲音很甜,甜中又夾雜著幾分糯糯。
聽起來很舒服。
林江年瞧見小竹,頓時朝著她招招手:過來。
小竹停下腳步,眨巴了下眼睛,眸中似夾雜著幾分羞澀。
“殿下,快起來……是夫人讓我來喊你的。”
聽到這話,林江年略有些意外:“舅媽喊我何事?”
小竹搖搖頭:“好像也沒什麼事,不過夫人說讓你早點起來,今天年三十,晚點要一起吃飯!”
林江年微微點頭,見小竹還站在原地,又讓她過來。
小竹卻紅著臉兒搖頭:“不要……殿下伱肯定又想欺負小竹!”
林江年挑眉,這小丫鬟膽肥了?
“小竹。”
“嗯?”
“你不會覺得,你不過來,我就欺負不了你了吧?”
小竹神情一懵。
等到她反應過來時,殿下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出現在她麵前。
小竹頓時驚慌失措,俏臉通紅。
“殿下你……你……”
“你怎麼沒穿衣服?!!”
“哎呀……不要……會,會被發現的……唔唔……”
“……”
狠狠‘教訓’了一番不聽話的小竹後,林江年神清氣爽地穿衣,起身推門走出。
門外冷風呼嘯,拍打在林江年身上,卻感覺不到幾分寒意。
隨著林江年玄陽心法日漸渾厚,這冬日的寒風已很難對他產生影響。體內那源源不斷渾厚炙熱的氣息,驅趕著冬日的寒風。
起身後的林江年,先行去了趟小姨那兒,跟小姨打了聲招呼,瞧見那對姐妹花依舊在後院習武。
這對姐妹花很努力,哪怕寒冬也阻絕不了她們勤奮的決心。大冬天的,二人汗流浹背,汗水幾乎浸濕她們身上貼身的勁裝,又很快在寒風的吹拂下,冰冷刺骨。
如此一對楚楚可憐,樣貌清秀的姐妹花如此遭遇,任由誰來看了都會有些心疼。
然而,紙鳶卻絲毫沒有任何憐香惜玉想法。
林江年並沒有打攪紙鳶,轉身來到前廳。
不多時,林青青風塵仆仆從外麵走進。
“殿下。”
林青青來到林江年跟前,恭敬開口。
“京中情況如何了?”
林青青開口道:“朝中尚且還沒有商議出結果來,不過京中各家族之間倒是蠢蠢欲動……”
“北方傳來的消息太過於突然,讓不少人看中了其中的利益……”
“朝中若不是有那位趙相的威信撐著,恐怕早已亂了……”
林青青沉聲開口,將京中發生的事情向林江年彙報著。
昨日清晨,北方傳來急報。消息在京中傳來,一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如今過去了一天,京中表麵看似平靜,但實則暗流湧動。
對於憂國者而言,他們考慮的是如何解決北方危機,維護王朝穩固。但對於有心之人而言,這北方的亂象,反倒是他們加官進爵,榮華富貴的機會!
朝中的人心思各異,加上如今天子閉關不露麵,太子殿下身體抱恙,使得朝中官員各方勢力互相爭鬥。
很熱鬨!
“看樣子,他們短時間內還折騰不出個結果來?”
聽完林青青的彙報後,林江年輕笑一聲。
“不出意外,大概如此!”
林青青點頭。
那些官員如今還在內鬥,哪裡拿得出一個章程來?
“天子呢?”
林江年又問道。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那位天子依舊沒有動靜?
“急報已經傳出,不過天子那邊依舊沒有消息……”
林青青停頓了下,遲疑道:“正因天子沒有反應,朝中的官員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天子依舊沒有動靜?
林江年若有所思,思索著不久之前心中湧現起的那個大膽的念頭。
片刻後,林江年又問:“城外呢,有沒有動靜?”
林青青道:“屬下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將分布在城外的親軍都抽調回京城,城外隻留下了一些暗哨……”
“據暗哨回信,城外暫時還沒有什麼動靜!”
“還沒動靜?”
林江年喃喃開口。
他已經將那位三皇子逼到絕境,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如此情況下還沒有動靜?
要麼,是他另有準備!
要麼……
林江年沉默思索片,開口道:“青青,這兩日注意點,接下來這幾天,薑府的安全就交到你手上了,明白嗎?”
聽到林江年的語氣凝重,林青青心頭微震,她意識到什麼,當即點頭:“屬下遵命!”
隨後,林青青轉身匆匆離開。
雖不知道那位三皇子到底什麼時候會行動,林江年卻不得不提前防範。
隻要薑府無恙,至於那位三皇子想如何折騰,那就都隨他去了!
……
年三十。
薑府內的眾人也終於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
下午時分,薑寧康才步伐匆匆,一身疲憊的回到薑府。
薑母上前幫他脫去外衣,忍不住抱怨道:“朝中怎麼那麼多的事?這都過年了,還讓你去?”
薑寧康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朝中發生了點大事!”
“什麼大事至於年三十了還不能休假,回家吃飯?”
薑母沒好氣道。
薑寧康歎了口氣,沒有解釋太多,而是問起:“江年呢?”
“在後院陪著紙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