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世子殿下不怎麼歡迎我啊?”
眼神底的惱怒一閃而過,許朝歌很快恢複如常,眸光上下打量著林江年,臉上重新湧現一抹似笑非笑。
“你才意識到嗎?”
林江年瞥了她一眼:“本世子跟你很熟嗎?為何要歡迎你?”
瞧她這話說的!
林江年跟她很熟嗎?
一點都不熟!
也就是在京城見過兩麵,並且當時還鬨的很不愉快。嚴格意義上來說,非但不是朋友,甚至還有仇……
如此情況下,林江年能歡迎她麼?
換成是彆人,哪怕眼下有仇,恐怕也會掩飾一二。但林江年卻完全不給她這個麵子,使得許朝歌臉上剛浮現的笑容又隨即凝固。
她猛然眯起眼睛,眸光盯著林江年良久。
半響後,似壓抑住了心頭情緒。
“既然世子殿下不歡迎本郡主,那本郡主就不打擾殿下與佳人敘舊了。”
說罷,許朝歌目光落在紙鳶身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兩眼。
隨即,轉身離開庭樓。
林江年並未阻攔,隻是望著這位郡主離開的背影,微微眯眼。半響後回過神,看向身旁的紙鳶,見她的目光也同樣落在對方身上。
默默盯視,似微微皺眉。
“她怎麼會來找你?”
林江年開口問起。
許朝歌會出現在這裡,的確有些出乎林江年的意料。
他心中有了些許的猜測……
紙鳶微微收回眸光,淡淡道:“她是衝著你來的。”
“我?”
林江年微怔,疑惑的看向紙鳶:“她衝著我來乾什麼?”
紙鳶輕搖頭。
她尚且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她的動機已經很明顯。
“她想拉攏我。”
紙鳶輕聲開口。
“拉攏?!”
林江年臉上浮現一抹愕然,這位許王郡主腦子該不會是秀逗?
拉攏紙鳶?
隨即,林江年仿佛意識到什麼,神情微微一凝。
低眸時,正好又與紙鳶對視上。
這張不施粉黛,清秀靚麗的臉龐近在咫尺,那雙柔柔的眸光似泛著什麼情緒,靜靜望著她。
“她,不對勁!”
林江年開口。
紙鳶不語,點了點頭。
“如今北方戰事告急,她不留在許州,卻大老遠跑到這裡來……”
林江年眯起眼睛:“所圖恐怕不小!”
他思緒片刻,又猛然想到什麼:“許軒呢?”
“他也來了麼?”
紙鳶輕搖頭:“不清楚。”
目前為止,暫時隻有這位許王郡主出現在楚江城。至於那位許王世子,暫且下落不明。
“看來,他們的行動很快!”
林江年默聲道,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隻是暫時還不確定。
停頓後,林江年回過神,暫且將此念頭拋之腦後,低頭望著眼前的紙鳶,目光逐漸變得柔和。
小半年沒見了,眼前的紙鳶似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舊如半年前,林江年記憶中的那個她一模一樣。
樣貌傾城,清秀精致中帶著幾分清純。那那位獨有的清冷氣質,又將她混身上下氣息展露的淋漓儘致。
她靜靜站在眼前,便給人一種不敢輕易觸犯的冷豔美!
而這一抹冷豔,又與長公主那種全然的寒意所不同。她望向林江年時,眼眸底不時閃過的幾分恍惚,以及思念之色,使得她身上多了幾分真實感。
久彆勝新婚!
這小半年的分彆,所積攢的情緒,仿佛在此刻迸發了出來。
紙鳶似察覺到了林江年的神情反應,她微微抬眸,目光注視在林江年臉上,察覺到他那炙熱的目光盯視在自己身上,似有些不太自然。
又微微移開了眸光,白皙清秀的臉蛋上,泛起一抹說不上來的嫣紅。
“你,看我做什麼?”
輕柔的語氣,似有些緊張。
“這麼久沒見,想多看看你。”
林江年回答。
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臉蛋上,盯視著她所有的細節。
聽到這話,紙鳶似怔了下。
緊接著,便扭開了身子。
語氣依舊輕柔清冷。
“你該早點來的。”
聽到這話的林江年一頓,這是……在埋怨他來晚了?
“我這不是臨江城那邊的事情一處理完,就馬不停蹄趕來找你了嘛?”
林江年輕笑著解釋,邁步上前,張開雙手想要抱她。紙鳶卻似提前察覺,後退一步,避開了林江年的懷抱。
停下腳步,抬眸落在他身上:“未必吧?”
聽到這話,林江年心中略一咯噔……這是要跟他算哪筆賬了?
不過,紙鳶卻並未多說什麼,隻是依舊靜靜注視著他片刻。
“王爺還好嗎?”
“挺好的。”
“上次的刺殺?”
紙鳶停頓了下:“是假的?”
顯然,紙鳶也已經意識到其中貓膩。
“刺殺是真的,但王爺傷勢並不嚴重。”
林江年緩緩開口,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給了紙鳶聽。
從王爺遇刺,將計就計裝重兵,引發臨江城內各世家之間的猜測,蠢蠢欲動。最終,隨著林江年回到臨江城,引發一係列的恩怨矛盾,趁機將這些蠢蠢欲動的世家一網打儘……
這次之後,整個臨江城內的世家幾乎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打壓。尤其是以往那些與臨王府不合,甚至是暗地裡跟朝廷或是其他勢力有染的世家,幾乎都沒能逃過去,被臨王府一網打儘。
加之林江年這次如此高調的行為,使得臨王府的權威在臨江城內達到了頂峰。
而這,對於林江年日後接任林恒重的位置也有著極為重要的幫助。
如今的臨江城百姓,已經逐漸接納他這位臨王世子。不少人也發現,世子殿下並未像先前傳聞中那般紈絝混賬……至少如今看著像是個人了!
紙鳶靜靜聽著林江年說著這段時間臨江城內發生的事情,輕輕點頭。
雖然有從臨江城傳來的情報,但其中很多細節並不是那麼清楚。
“那你呢?”
等到林江年說完後,又突然看向紙鳶:“這幾個月,你在薑家做什麼?”
“聽小姨說,你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