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小院內,一襲清冷白衣邁入院中。
隨著這道清冷白衣的出現,本就落葉微涼的小院內似乎更冷了些。
秋風蕭瑟,偶有落葉漂零落下。
“長公主!”
院前屋簷下,小月恭敬開口。
視線中,一襲白衣的李縹緲緩步走近,淡然點頭。
許久未見的長公主依舊風華絕代,冷豔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小月心中驚豔讚歎不已,長公主大概是她見過這世界上氣質最為獨特的女子!
聽說大半年前,長公主曾離開京城一段時間,至於去了哪裡無人知曉。直到前不久,在北方許王府起兵謀反時,長公主才重新回到京城。
隨後又有傳聞,在回到京城之後的長公主立即被委以重任,忙得不可開交。
小月心念如此,很快退出小院。
屋簷下外的草坪上,趙溪依舊晃蕩在秋千上,慵懶地搖著。抬眸間,露出了一雙泛著些許幽怨的眸子,揶揄道:“咦,這是誰啊?”
“稀客呐?!”
語氣帶著調侃意味。
長公主神情淡然,緩步走近。
大半年沒見,視線中的長公主依舊如記憶中的那般並沒有太大變化。精致的容貌,冰冷的氣質,拒人於千裡之外。
但不知為何,卻又隱約感覺到這位長公主變了不少。
趙溪目光落在她身上,盯著打量。
她與李縹緲認識了很多年,兩人早已知根知底。因此,她對李縹緲極為熟悉。
近大半年沒見,李縹緲神采依舊,隻是那清冷的氣質,相比於大半年前,仿佛多了些許的柔意。
很難形容!
以前的李縹緲,在趙溪眼裡就是一個完全沒有不會表達,也不會展露出任何情感的木偶似的。
可眼下如今的她,身上卻像多了幾分活力。雖然依舊很冷,但這一抹冷卻不再是毫無生機,死氣沉沉。
她這大半年來,發生了什麼?
趙溪語氣卻依舊充滿了揶揄:“這麼久沒見,還以為長公主殿下已經把小女子給忘了?”
“這次南下去了趟臨王府,公主殿下想必收獲滿滿吧?”
李縹緲清冷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並未回答。
“嘖!”
趙溪卻自顧自的感慨:“聽說這次你們一起回去的?這一路上無人打攪,豈不是郎情妾意,好不快活?”
說著,她上下打量著眼前的李縹緲,雖然極力掩飾,但語氣中還是莫名多了幾分酸溜溜:“這次去了臨王府,得到那位臨王爺的認可了吧?”
“我是不是得提前恭喜你了?”
麵對趙溪的調侃,李縹緲神情清冷,淡淡開口:“沒有。”
“沒有?”
趙溪微眯眼,自然不信:“那位臨王爺,難道沒有接受你這個兒媳?”
語氣,依舊忍不住的有些怨氣。
能沒怨氣嘛!
有種好姐妹搶了自己男人的既視感。
好氣!
雖說,名義上那家夥是這女人的未婚夫,兩人之間有婚約。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才是那個插足好姐妹感情的壞女人。
可……
自己明明之前已經問過她好多遍,她的回答都是絕不可能嫁給那家夥。
甚至還信誓旦旦!
數次保證,她絕對不會嫁給那家夥。
結果呢?
一轉頭,這女人就背著自己,偷偷摸摸跟那家夥一起回臨王府?
聽說還是一路同行南下。這一路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感情升溫,天雷勾地火……趙溪甚至已經能想象到會發生什麼畫麵。
什麼都沒發生?
以趙溪對那色胚的了解,打死也不信。
越這樣想,趙溪心裡越堵!
至於二人到了臨王府後會發生什麼,那就更不言而喻了。
二人本就有婚約,聽說那家夥來京城就是為了迎娶這女人。這下好了,這次直接把長公主帶回去了……這不直接原地成婚?
難怪那家夥大半年了無音訊,沉溺於溫柔鄉無法自拔了怕是。
趙溪幽怨咬牙,越想越氣,語氣也不免多了些許怨氣。
再見這女人神情風輕雲淡,趙溪愈發懷疑兩人是不是在臨王府背著她乾了什麼。
李縹緲似並未發覺趙溪的神情反應,她沉默著,也沒有回答趙溪的問題。
“說說吧,這次你去臨王府乾了什麼?”
趙溪瞥她一眼,似不經意問起。
這女人回京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打探。她千裡迢迢跑去臨王府究竟有什麼目的。
總不能真隻是單純的跟那家夥雙宿雙飛?
雖然認定多半有這樣的成分,但趙溪也清楚,這女人不會單純乾這樣的事情。
“正事。”
李縹緲的回答言簡意賅。
“什麼正事?”
李縹緲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趙溪目光幽幽:“總不能是你們的婚事吧?”
“……”
見李縹緲沉默,趙溪隨即自怨自艾:“說吧,我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到時候婚禮在哪辦?京城還是臨江城?”
“放心,到時候我一定去參加。”
如此說著,趙溪越覺得彆扭,說不下去了。
再這麼說,她都感覺自己成了個妒婦。
李縹緲似聽出趙溪語氣中的陰陽怪氣,看了她一眼:“我,不會與他成婚。”
此話一出,趙溪猛然愣住。
原本還幽怨的神情突然凝住,表情呆愣了下,抬頭看向李縹緲:“你們,不成親?”
“為何?!”
她心中甚至都已經認定林江年跟李縹緲好上了……這一路孤男寡女的,很難不好上。
婚事大概已是既定事實!
但李縹緲突然這麼一句不會成婚,又給她整不會了。
李縹緲神情清冷淡雅,輕搖頭:“我與他,不適合。”
“不合適?”
這個回答讓趙溪更為疑惑:“哪裡不合適?”
李縹緲眼眸微垂,淡淡道:“我與他,各自有使命。”
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