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位於京中皇城東郊,一處宅院。
此地居住的,正是被革去官職,軟禁於此的前任吏部尚書,呂付生!
呂家摻和進了皇權鬥爭,卻僥幸逃過一劫。呂付生被革去官職,呂家家業被沒收,呂家從顯赫一世,一夜之間跌落穀底。
不過,相比來說,呂家無疑是幸運的!
那些摻和其中的官員勢力,絕大部分都沒能逃過一劫。被牽聯,誅殺,斬首的數不勝數。
而呂家還能苟延殘喘逃過一劫,已經算是萬幸。
如今的呂家,便被軟禁在了這東郊的宅院。
雖說是軟禁,但呂家所軟禁之處,依舊是座大宅子。宅中丫鬟下人一應俱全,呂家之人的生活並不算落魄。
雖說相比於昔日呂家輝煌之時相差甚遠,一年前呂家之子呂軒大婚之日,更是邀請了大半個京城權貴勢力,前來道喜。
相比以前,呂家的確是落魄了。但如今呂家的生活,依舊算得上奢豪。
唯一的不便,大概就是沒有允許,呂家之人不得隨意離京,甚至是出府邸,也都會有人跟隨。
整個呂家處於朝廷的監視之下,呂府附近內外,到處都是朝廷的鷹犬,隨處可見密天司的身影。
自然前來拜訪呂家之人,也都在密天司的眼線下。
今日,呂府內,院中寂靜。
呂付生正坐在院中,閉目養神。
年近六十的呂付生,頭發如今已發白。在被革職軟禁後,他便居住在此。如今的生活倒是簡單,每日聽曲賞舞,過上了養老生活。
雖說被軟禁,呂家落寞,但畢竟身為吏部尚書,當初也堪稱權傾朝野,自然不可能真個淪落到淒慘地步。
這段時間倒是一直有人想要來拜訪,不過都被他以身體不適,婉拒在門外。
能撿回一條命,已是極為幸運了。如今的呂付生,不想再與其他勢力有染。
他如今的一舉一動,可都在那位天子的眼線下。
正當呂付生聽著院中小曲,日子悠閒安定時,院外,一名下人快步走近前來彙報:“老爺,有人求見。”
“不見。”
呂付生半眯著眼睛,擺手:“不是早說過,誰也不見嗎?”
下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道:“老爺,來的是趙家的人!”
“趙家?”
聽到趙家,呂付生一開始還沒反應,但隨即猛然睜開眼睛:“趙家,哪個趙家?”
下人小聲道:“當朝趙相,趙家的人!”
此話一出,呂付生臉色凝重,坐起身子來。
若是尋常其他世家官員找上門來,呂付生都不打算見。
可趙家不一樣!
當朝趙相,三朝元老,可謂是權勢滔天。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那位趙相的威望甚至比當朝陛下天子還要高。
如今趙家突然找上門來,這不得不讓呂付生慎重。
難道是那位趙相找他?
有何要事?
呂付生眼神陰晴不定,他與趙相倒也熟識。兩人同朝為官,平日裡低頭不見抬頭見。但那位趙相不受任何勢力拉攏,呂付生與他關係也說不上多好。
如今趙家突然來了,是何意?
“來的是什麼人?”
呂付生問道。
下人回道:“是位年輕人,看著陌生沒見過。”
“年輕人?”
呂付生眯眼,思索片刻後,沉聲道:“請他進來吧。”
“是。”
隨後,呂付生整理了下身上衣衫,起身。
不多時,府上下人領著一位年輕人走進院子裡。
呂付生的視線落在這年輕人身上時,微皺眉。
陌生!
從未見過的年輕人!
是趙府的下人?
還是帶來了什麼情報?
“你是?”
呂付生看向這年輕人,皺眉開口問起。
年輕人沒說話,隻是瞥了眼旁邊的下人。
呂付生擺手:“你先下去吧。”
等到下人離開後,院中剩下呂付生和這年輕人時,年輕人看向屋簷下的呂付生,輕笑開口:“呂大人,好久不見啊!”
這聲音,這神情……有點眼熟!
呂付生察覺到這年輕人有點熟悉,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你是誰?”
年輕人衝著呂付生笑了笑,緊接著,伸手落在臉頰上,很快,從臉上撕下一塊薄膜麵皮。
很快,一張熟悉的俊朗臉龐出現在呂付生視線中。
“呂大人,可還記得我?”
當呂付生的目光落在這張熟悉的臉龐上時,臉色猛然一變,心中一跳,驚愕道:“臨王世子?!”
“是你?!”
院中,林江年輕笑道:“看來,呂大人還記得本世子?”
而此刻,在瞧見眼前出現的林江年時,呂付生又驚又愕,還有些不可思議。
“你,你不是回臨江城去了嗎?”
“怎麼會……”
他分明收到消息,這臨王世子早在年初就已經返回臨江城,可如今怎麼會又突然出現在京城?
一瞬間,呂付生聯想起北方許王府謀反一事……這臨王世子,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此刻,呂付生臉色變幻又變。
“呂大人,彆來無恙。”
呂付生的臉色變化被林江年儘收眼底,他輕笑開口。
呂付生在神情短暫劇烈變幻後,逐漸恢複平靜,同樣開口笑道:“原來是臨王世子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說著,呂付生拱手道:“草民,見過世子殿下。”
“呂大人無須多禮。”
呂付生搖頭:“世子殿下多言,草民如今已身無官職,殿下不必如此客氣。”
隨即,呂付生又道:“殿下遠道而來,還請上座。”
林江年並未客氣,在呂付生的指引下,邁步走進大廳之內,坐下。
隨後,呂付生上前為林江年倒茶。
等到做完這一切後,呂付生這才看向林江年:“不知殿下今日登門拜訪,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