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胡瑤為何要留下他,但許仲山本能感覺沒好事。
無論是算計他,還是想睡他……這對許仲山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沒看出來,許兄還挺有原則?”
林江年笑道。
他早知許仲山性格,身為許嵐的哥哥,在臨江城時常聽許嵐講起她這兄長心性正直,雖然保守但也不死板,極為有原則的一個人。
如此一來,許仲山自然是瞧不上那胡瑤。
這也是為了林江年會找他幫忙的緣故,一來是許仲山最為合適,二來看在許嵐的麵子上,也是想拉許仲山一把。
當初許家被留在京城隻是權宜之計,等到日後,林江年自然是要想辦法將他們帶走,讓許嵐他們一家團聚。
林江年打趣了兩聲後,這才問道:“接觸下來,你覺得胡瑤如何?”
“這女人,有問題!”
許仲山目光微凝,開口道:“今日我偷聽到一些她與那兩個男人的對話,聽不真切,但感覺事情不簡單……”
“那兩個男人,模樣如何?”
許仲山將那二人的穿著樣貌描述出來,林江年若有所思。
“那兩人的身份,可有打探到?”
許仲山搖頭:“那二人極為神秘,之後沒多久就走了。不過,我感覺他們還會出現。”
說到這裡,許仲山忍不住看向林江年:“殿下,你讓我接近胡瑤,究竟想要查探到什麼?”
“就是此事。”
林江年開口。
“嗯?”
麵對許仲山的詢問,林江年自然沒有隱瞞:“不久之前,我在江南遭遇刺殺,我懷疑此事跟胡家有關。不過,事情沒有查清楚,沒有證據之前,以免打草驚蛇,我不能出手。”
林江年望著許仲山:“所以需要你幫忙,接近胡瑤,從她身上下手,查探證據。”
“你今日的調查倒是證明了,此事可能與她有關!”
先前林江年隻是懷疑胡家,本想從這位胡家大小姐身上下手,沒想到竟然找到了正主。
不出意外,胡瑤今日與那兩個神秘男人討論的對話,就是刺殺林江年的那件事。
即便不是,這個胡瑤身上也恐怕還有彆的目的。
許仲山臉色微變,神情變得凝重認真:“與胡家有關?!”
“他們胡家竟如此膽大包天,連殿下也敢刺殺?”
林江年並沒有跟許仲山解釋太多,如今眼下,無論是呂家和胡家,都是林江年探查的對象。
一旦查清證據確鑿,這個仇,林江年自然是要報的。
而許仲山不便牽扯更深,他知道的越多,反而對他不利。
“殿下放心,此事我一定會查清楚,將凶手揪出!”
得知與林江年遇刺有關,許仲山變得極為認真鄭重。
在他心中,林江年不僅是他許家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妹夫,日後都是一家人。如今有人刺殺了殿下,許仲山自然責無旁貸。
“那就辛苦許兄了。”
林江年看向許仲山,開口:“接近胡瑤之時,恐怕還得要許兄犧牲一下了。”
許仲山臉上露出幾分苦澀,他幽幽歎了口氣,隨即目光又變得堅定,大義凜然道:“為了查出真凶,我犧牲一下又何妨?!”
“殿下放心吧。”
“許兄,當真大義啊!”
林江年感慨。
許仲山目光堅毅,隨即又突然想起什麼,將今日胡瑤想讓他對趙小姐做的事情告知林江年:“對了,殿下,那胡瑤對趙小姐心懷不軌,她今日曾想通過我來暗中算計趙小姐……”
“此事殿下要當心,是否要提前告知趙小姐。”
林江年目光微眯,點頭:“此事,我會告知趙小姐的。”
許仲山點頭,看向林江年時欲言又止。
他倒想再問一下,林江年與那位趙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他隱約察覺到不一般。
不過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問。這種事他不方便問,還是回頭讓小妹自己去問吧。
在彙報完此事之後,許仲山起身離開。
而林江年沒多久後,也離開了酒樓。
離開之前,他命林青青和林空去查今日胡瑤身邊那兩個神秘男人的下落,若當真與胡家有關,那兩個男人的身份至關重要。
“隻手遮天?”
胡瑤口中的隻手遮天的大人物,究竟是誰?
林江年若有所指。
而後,夜幕降臨時,林江年又前去了另一處熟悉的地方。
……
夜幕微垂,皇城之下。
密天司大衙內,燈火通明。
黑夜裡,不少密天司的捕快進進出出,步伐匆忙。一道道身著黑衣錦袍的密天司高手,腰間佩刀,沉默寡言,使得深夜氣氛都壓抑了不少。
自北方戰亂以來,京城大亂。
作為天子底下的鷹犬,密天司自然承擔起了拱衛京城的職責。越是在特殊時期,密天司愈忙。
自從大半年前,密天司劇變,昔日密天司的四大護法悉數暴斃,再加上大太監陳昭的身死,密天司徹底脫離了掌控,昔日的魁首一躍成為密天司最大的實權掌控者。
如今在那位魁首的整治帶領下,整個密天司煥然一新,成為了一支令無數官員世家膽顫心寒的組織勢力。
往日的密天司雖依舊強勢,但在京中名聲極差。在加上各種勢力暗流湧動下,密天司名義上是天子爪牙利器,可實際上內部參差不齊,情況岌岌可危。
彆說是為天子分憂,不惹出大麻煩都算好的了。
可如今的密天司,在那位魁首整頓軍紀,大刀闊斧的將密天司重組。如今的密天司,已經算得上京城內一支精銳之師,也成為了當朝那位天子查探民間的鷹眼。
此刻院中,燈火搖曳。
大廳內,靜靜佇立著一道男子身影。
約莫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神情滄桑,但目光卻炯炯有神。他站在那兒,便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一身青黑錦衣長袍,袍衣上繡紋著精致的金絲花紋,將他氣質襯托的極為出眾。
此刻,男子正雙手背後,目光落在不遠處懸掛在牆上的幾張輿圖上。
輿圖之上所標注位置,便是整個許州地界的大小標注,以及京師之地拱衛的地形圖,上麵密密麻麻的做著許多筆跡。
男子就這樣靜靜看著,皺著眉,不知道想著什麼。
燈火搖曳,大廳內的氣氛也變得壓抑許多。
良久後,他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像是陷入某種深思的狀態中。
直到,外麵傳來一名下屬的聲音。
“魁首,外麵有人想見您。”
“誰?”
“不知,對方給了一塊令牌,說魁首您見了便知。”
聽到這話,陳常青緩緩轉過身,“什麼令牌?!”
下屬將一塊墨色令牌送上前,陳常青瞥了一眼,隨即目光猛然一凝。他從下屬手上拿過令牌,盯著看了一眼。
隨即,一抹凝重驚色從他眼神底閃過。
“請他進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