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清之鐵血駙馬!
說不怕是假的,實力的差距就在眼前。甚至周世顯說順軍精騎已經沒有什麼戰力了,也不過是為了壯軍心而已。
要知道,順軍的馬兵,極限行軍之時,一日奔馳二百裡也是能做到,如今一日一百三四十裡,不過是順軍馬兵急行軍的正常發揮罷了。
這不是明軍,而是打崩了中原幾十萬明軍,在失去陝西,襄荊根據地之前,還能和清軍硬碰硬的順軍精銳。
但怕也是沒用的,隻有擊敗了敵人,才能活下去。
周世顯也清楚雙方若是麵對麵,硬碰硬,自己麾下的兩千兵馬,絕對打不過穀可成和郝搖旗麾下的兩千精騎。
他想要主動進攻,夜襲順軍大營,便是因為深知這一點,而不是因為一路上屢屢得手之後,狂妄自大,忘乎所以了。
而且,李邦華說得沒錯,到了明後天,說不得就不止是兩千精騎了。崇禎皇帝一直找不到,李自成不可能隻派出了兩千騎兵追擊。
這個時間窗口,稍縱即逝。
當然,李自成也不可能派出數萬大軍追擊,一來順軍在京城也就隻有六萬老本兵,李自成還要提防吳三桂。二來周世顯就這點人馬,根本沒必要派出太多追兵,不然反而是成了精騎奔襲的累贅。
但這一仗不得不打,既然已經被順軍追上了,那便是逃無可逃,避無可避了。
如果不能一戰摧毀順軍追擊的精騎,使其喪失繼續追擊的能力,便是連夜跑了,也無濟於事,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而周世顯一番分析之後,麾下的幾個將領其實也並非全都轉變了想法。若是彆人,恐怕這些悍將還得有一番爭吵拉扯,甚至是不歡而散。
但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崇禎皇帝麵前的紅人,堂堂大明王朝的駙馬,護駕大軍軍中的一把手,連戰連勝的周世顯,這些將領便是心中有所質疑,也必須得執行,或者說不敢不執行。
所謂的“權威”,便也大抵是這麼一回事了。周世顯已經帶著他們贏了那麼多次,他們自然相信周世顯。
統一了諸將的意見,又商討了半個多時辰,確定夜襲的行動細節和兵馬部署之後,時間已經來到了子時末,周世顯也隨即開始敲定最終的夜襲計劃。
當然,夜襲最終的發動時間,是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的寅時末,那將是順軍最為鬆懈,狀態最差的時候。
對於現如今正處於巔峰期的順軍而言,雖然輕視明軍,但是安營紮寨的規範,斥候暗哨的部署,都是一個不少的。
周世顯也通過哨騎了解到了這些情況,所以他必須得等到順軍的兵馬都以為不會再有夜襲的時候,再突然發起進攻。
在這一點上,主動權是牢牢掌握在周世顯手裡的。而順軍原本就輕視明軍,這中間的好幾個時辰,也足夠吳興業帶著哨騎摸清楚順軍的部署了。
這些兵將都不缺戰鬥經驗,也不缺組織紀律。以前輸,是因為兵甲不齊,食不果腹,如今這兩者,都已經不成問題。
“薛長福,張洪,吳興業。”
“末將在!”薛老二,張洪,吳興業三人都當即出列,拱手抱拳齊聲應道。
“薛長福,你率三百騎兵,作為夜襲順軍大營的第一隊主力,分彆從順軍大營的兩翼攻擊,西麵為主攻,你親自領兩百騎兵負責,東麵為佯攻,務必把聲勢搞大,然後放開缺口。
記得,重點是順軍西麵大營靠近運河邊的戰馬,一定要想辦法把它們全部衝亂放出,把這些無人控製的受驚馬匹往順軍大營趕,衝亂順軍的營寨防禦,然後順勢殺出。
沒了戰馬和組織,這些剛剛從夢中醒來的順軍便都是毫無戰鬥力的人頭,根本不足為懼。
張洪,你率武\衛營緊隨其後,跟在西麵的騎兵之後,砍殺那些落單或者陷入混亂的順軍戰兵,以軍陣推進,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否則騎兵衝擊過快,其後必然有失。
吳興業,你率領剩下的二百騎兵,等到順軍軍營大亂,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兩翼之後,從正麵直接突入,鑿穿順軍大營,將其逼往北麵和東麵。”
“末將遵命!”三人聞言,都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心中還有些莫名的興奮。
這次行動極度冒險,但是又有極大的成功可能。他們從軍多年,都不是膽小之人,如今真的要打了,兩千不過是整合了幾日的京營,錦衣衛混編軍夜襲順軍的兩千精騎,心中不免又緊張又興奮。
若是平常,或許更多的是緊張,但跟著麵前膽識謀略都不缺的駙馬爺,似乎興奮也一點不少。
周世顯為了實現這一作戰目的,將軍中的戰馬用到了極限,這五百餘騎兵有兩百多是京營舊部,另外三百,都是從張洪,孫虎,翁大傑,孔濤這裡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