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界輪回!
極北之地
懷著無比糾結的情緒,星河還是抬手敲開了那扇阻隔了自己和子黎兩百多年的殿門。
剛從那個神秘地方回來的子黎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感知到自己的城堡外麵有個不速之客,十分茫然的看了勾湮一眼,勾湮裝作沒看見,自顧自的靠在王座上半閉著雙眼。
“我猜,肯定是來找你的。”
“那我不去開門了。”
子黎說罷喘了口氣,像是賭氣一樣靠在那兒。
“怎麼,來客人你不歡迎一下也就罷了,連門也不給人開呀?”
勾湮靠過來,躺在她的腿上,不過以這樣的視角看子黎,連她的臉都看不到。
子黎嘟了嘟嘴,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誰知道來的是好人還是壞人,要是壞人怎麼辦?不開門就可以避免這些了,不是嗎?”
說完她往後靠了靠,扭動著有些酸澀的肩膀。
勾湮的腦袋被她帶的晃來晃去,但像是在享受一般,閉上眼睛很愜意的享受了起來。
“你是不是除了好人和壞人之外,就不知道其他的了?”
“還有男人和女人呀,除了這四種人還有其他的分類嗎?”
子黎一直都是這麼覺得的,而且她覺得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好女人遇到男壞人!
“呃···”
勾湮一時語塞,倒也沒想出還有什麼其他的人,隻能苦口婆心的勸道“那說不定敲門的是好人呢?”
子黎稍稍歎了口氣,像是覺得她在異想天開。
“哎,能在這種天氣,來到這麼個鬼地方的能是什麼好人呢?”
說完自顧自看著幾乎透明的冰藍色穹頂聳了聳肩。
勾湮也把自己的視線從子黎豐滿的胸口移開,冰藍色的穹頂之外,黑暗的天空上遊曳著綿延的極光,這是勾湮來到這裡見到的最美麗的場景,呼嘯的寒風被穹頂完美阻擋住了它的喧囂,覆蓋在穹頂上的那層白雪此刻也不知道被吹到哪裡去了。
“這樣的鬼天氣,要一直持續到海岸邊的冰化了才算結束,這期間隻有這遊離著的極光陪伴著我,溫暖的陽光是見不到了。”
子黎伸展著手臂,讓自己的胸部看起來更加的挺拔,悻悻的勾湮坐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莫名的有些失落。
如果自己的身材算是性感,隻能引起男人的性趣,那子黎的身材就算是稚嫩的成熟了,既不缺少幻想,也不辜負期望,可以這麼說,她有著能滿足男人一生中所有階段裡對女性幻想的模樣,和身材。
勾湮這樣想著,然後深吸了幾下鼻子,把鼻子裡那股熱熱的感覺壓了下去,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捏了捏鼻子,
“即便在你所說的這種環境下,還是來到這裡敲響了你的門,說不定還是你的仰慕者呢?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見?”
勾湮用腳也能想到敲門的是星河,但她就想看看子黎對待這樣的追求者是什麼態度,明裡暗裡不斷地試探著她。
子黎捏了捏眉頭,“這哪裡是現在應該考慮的事,也就是姐姐你來了,放在以前,我早就已經睡下了,一覺睡到明年開春多好,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管。”
看著子黎慵懶的樣子,勾湮是徹底沒招了,隻能看看門外星河自己的悟性了,不過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他沒那個膽子闖進來,不然的話,這兩百多年來他乾嘛去了?
隻不過一回想起子黎的話,勾湮的內心就對這些男歡女愛失去了興趣,那顆巨大的蛋給自己和子黎的感覺竟然那麼奇怪,讓她第一次有了起源這兩字的含義,那是一種真正的家的感覺,自己誕生以來,即便是厄比斯讓自己擁有意識身體之初,也沒有過如此的感覺,可自己對這方麵的記憶極為稀少淡泊,仿佛冥冥之中真有什麼東西在抹去那些對自己而言極為珍貴的記憶。
而除了法則,就連規則都沒有辦法影響到自己和子黎,作為穩定世界的四大元素之一,自己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不僅僅是時間沒辦法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痕跡,而是隻要這個世界還存在,就算生命全部完蛋了,也跟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係,自己和子黎是真正能置身這個世界之外的,她們的存在也隻是為了這個世界而存在,並不是因為這個世界存在所以自己才存在,也許子黎早已經看透了這些,所以才能對什麼都覺得無所謂吧?
勾湮陷入了沉思之中,把外麵敲門的星河全然拋諸腦後,隻是思考著腦袋裡任何有關那顆巨蛋的想法,生怕哪個念頭又憑空消失了,自己是時候找一找這念頭消失的根源了!
門外的星河敲了半天門,發現沒有任何要開門的動靜,抬頭看著天上近在咫尺的幽藍極光,深深的呼出一口白氣,難道勾湮和子黎這兩個又都不在?不會這麼巧吧?這兩個才相見不久的女人又能到哪去呢?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星河默默探知著這座冰雪城堡,發現兩人正坐在正對大門的王座之上,子黎閉著雙眼可能是在休息,沒聽到自己的敲門聲也就罷了,勾湮則像塊木頭一樣,呆坐在那裡不知道在出哪門子神。
一道無名怒意久違的出現在星河的心頭,但很快就消散了,或許是自己連死亡都漠視的習慣,讓一些完全沒有必要出現的情緒再次困擾自己,於是再次耐心敲響了麵前的冰門。
而王座上剛定神休息的子黎被這陣敲門聲敲得心煩意亂,咬的牙齒咯咯作響,攥起拳頭狠狠的錘在王座扶手上,身上溫和的氣質猶如河水變成瀑布一般,陡然冷峻堅肅起來,把一旁出神的勾湮都驚醒了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氣勢尖銳的子黎。
“我看門口這個真是活膩了!敢打擾老娘休息,找死!”
子黎咬著牙憤憤說道,然後站起身伸出胳膊往上抹了抹袖子,光腳踩著冰藍色的冰塊地板朝著門口走去。
看著渾身火氣的子黎,勾湮連忙起身跟了上去,自己倒是不想得罪星河,自己被封兩百多年還不都是他的功勞?麵對這種得罪不起的人,生怕子黎做出什麼挽回不了的舉動。
滿眼怒火的子黎三兩步就來到了門前,雙手一揮冰門轟然打開,順勢把手叉在腰上,對著還沒消散的白霧就是一頓大罵。
“煩不煩啊你!敲敲敲敲敲,不知道彆人在休息嘛!”
沒來得及攔住她的勾湮連忙來到她身邊把她往後拉了拉。
“彆生氣彆生氣,千萬彆生氣!”
“呸,我不生氣?對這種沒禮貌的我能不生氣嗎!我今天非要讓他嘗嘗苦頭不可!不然他不知道這塊地盤誰做主!”
子黎隨手推開勾湮,說罷就要對白霧中的人動手。
勾湮從未感受過子黎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不過還是死死的拉住了她,不停的規勸著。
“彆說了彆說了,我的姑奶奶,求求你彆說了!”
白霧緩緩散去,一臉懵的星河站在門口,手還保持著敲門的姿勢,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見子黎看到是自己後慢慢冷靜下來,星河也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難道現在敲門都算不禮貌了嗎?”
“沒有沒有,是我太衝動了,是我太衝動了。”
見到星河的那一眼,子黎的氣勢就完全蔫了,像老鼠遇見貓一樣,尖銳的氣勢陡然萎縮,躲在勾湮的身後嗬嗬傻笑著。
勾湮被身後的子黎擠著,後背上軟乎乎的觸感讓她自己都有些不太習慣,隻能對著麵前的星河傻笑著,“你彆誤會,子黎她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她今天太衝動了。”
“我知道。”
在星河的印象裡,子黎一直都很溫柔賢淑,實在難得見她生氣的樣子,不過今天有幸見到了,竟然還整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有點性格也是不錯的吧?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勾湮和子黎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鬆了口氣,畢竟兩人都不想招惹到他,那個黑暗世界裡的日子自己可真的是過夠了。
“那我現在可以進來了嗎?”
星河看著子黎害怕的態度有些心灰意冷,默默把自己的心意隱藏了起來,兒女私情什麼的現在看起來還有些為時尚早。
子黎和勾湮連忙讓開請他進來,害怕的子黎偷偷在勾湮耳邊說道,“他不會是來抓我們回那個鬼地方的吧?”
“彆害怕,你先去看看他來乾什麼的,我想他八成是來找你的。”
子黎一聽是來找自己的,整個人急的直跺腳。
“他,他來找我乾嘛,不會真要抓我們回去吧?”
看著她上下抖動的幅度,勾湮連忙捏住鼻子轉過了身。
“不,不會的,你先過去招呼他,讓他坐下來慢慢說,我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子黎提心吊膽一步三回頭的看著有些不對勁的勾湮,沒注意到站在大廳裡的星河,一頭鑽進了星河的懷裡,幸好子黎連忙往後退了退。
“不好意思啊,真對不起,本來我都要睡覺了,沒想到這個時候你竟然會來,實在是對不起。”
“沒事,沒事,是我沒提前打招呼就過來了。”
星河用力吸了吸鼻子,不禁意之間鼻血就順著鼻孔流了下來。
“啊,你流鼻血了,是不是剛才在外麵著涼了?”
子黎剛想幫他擦一擦,想借這個機會討好讓他彆抓她們倆回去,卻被星河一個轉身躲了過去。
星河一邊擦著鼻血,一邊提防著子黎,她身上天生就有一股吸引男人的氣質,隻要看一眼就會讓男人欲罷不能,更何況是自己這種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的男人,著實是有些招架不住。
勾湮蹲在門口,讓鼻孔裡灼熱的鼻血流淌乾淨,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看著地上血跡旁星河留下的兩道深深的腳印,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哎,怎麼就沒這樣的好男人看上我呢?”
勾湮歎息著轉身關上敞開的殿門,走過星河的身邊,注意到他鼻梁下的血跡,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真是來找子黎的呀?佩服佩服,那你們聊,我回避。”
走到子黎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挑挑她的下巴,眉眼挑的極高。
“這下你該放心了吧?他不是來抓我們的,你就在這兒好好陪陪他吧!”
說完還不忘伸出手嚇唬她,嚇得子黎連忙抱住胸口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