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承蓋和百沂顯然還沒有從眼前的震撼之中恢複過來,奇怪的光柱以詭異的姿態幾個刹那就照射到了他們的麵前,周身的屏障此刻脆弱的像是一張紙,被光柱輕鬆穿透,腳下的鬆軟草地猛然間竄起了數米高的白煙。
回過神來的承蓋連忙抬手給能量罩注入能量,在光柱即將照射到自己身上的前一秒,修複的能量罩緊緊閉合,失去能量來源的光柱變得和普通白光並沒有什麼區彆,晃了幾下他的眼睛後很快便消失不見。
鬆了口氣的承蓋和百沂看了對方一眼,各自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鬆了口氣後同時往樹下的陰影處站了站,良久,百沂才慢慢開口說道“這個,像這樣的,你應該也可以,做到吧?”
承蓋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是,火元素魔法的頂級操控方式,無限聚焦形成光芒一樣的柱體,擁有了光芒的反射穿透等特性的同時,還具有火元素的破壞力,要是在正常的環境下,幾乎是讓人防不勝防的存在。”
“我記得你當初可是練習了好久,查閱了無數的資料才勉強掌握這一招的吧?”
百沂現在想想依然覺得後背發涼。
“但我做不到讓光柱憑空拐彎,更不要說這是法陣自行操控的結果了。”
“如果真是法陣自行操控的,那布置這個法陣的人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他的實力恐怕能和雷恩不相上下。”
“希望布置這個法陣的是一個有理性的人吧,至少我們還可以作為訪客跟他好好談一談。”
兩個老頭沉默了一會兒,完全忘記了束龍的處境,直到束龍接連不斷的喘息聲與周圍的寂靜顯得格格不入,他們這才想起還有個束龍的存在。
兩人看向趴在地上不斷喘息的束龍,裸露的背上滿是燒焦的痕跡,血糊糊的粘連在一起,有的地方黑乎乎的像是神經血管聚集的地方,粘稠的鮮血凝固起來,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十分惡心。
而他們哪裡知道,這僅僅隻是被光柱照射的一瞬間形成的,被綠色颶風造成的劃傷早已被掩蓋在其中,若是束龍再晚一點躲開,這條小命就已經葬送在了光柱之下,可能也是束龍命大吧,遭受了如此的創傷依然還能跑的回來,還能趴在地上喘息救命。
“哎,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百沂歎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打開瓶塞後蹲下身來,將裡麵的綠色粉末一點一點的均勻撒在束龍的背上,瞥見他的手臂上的傷痕時,同樣撒上去了不少,同時臉上掛著心疼的表情,不知道是心疼束龍的傷勢,還是心疼瓶子裡的綠色粉末。
“藥效加上他的自愈能力,束龍他應該很快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百沂站起身,小心的將瓶塞蓋好後放回了口袋裡,生怕浪費了一點。
隨著藥效慢慢發揮作用,舒服一些的束龍嘴裡不斷地喘息聲也變成了輕聲的呻吟,試著從地上爬起來後臉色還是有些猙獰,抬手看著手臂上的恐怖傷痕,依然是連拳頭都握不過來,傷口上傳來血肉再生的酥麻感讓他渾身無力,勉強坐下來後也不敢弓著背,生怕還沒完全愈合的傷口再次開裂。
“這都是你自討苦吃的結果,你要是及時毀掉這一路上的魔法刻紋,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不過我們也沒想到這法陣中竟然有如此詭異方式的攻擊,這下子我們恐怕要重新定義這裡的危險係數了。”
承蓋看著遠處停下來的颶風,失去了目標,法陣自然也就停止了運行。
束龍羞愧的低下腦袋,可背後的撕裂感又讓他不得不端正起來。
百沂從口袋裡掏出一件乾淨的衣服扔給束龍,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等你背上的傷好了再換上,一會兒見到這座島的主人,要是露著個背那可真就把我們的臉給丟儘了。”
承蓋看著束龍的表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已經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座島的主人想不見我們都難了,他的強大遠遠在我們之上,就憑這一手法陣,當今世上就沒幾個人有把握能戰勝他。”
“你覺得以一個人的力量可以辦到這一切嗎?”
“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魔法的存在讓某些事物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但隻要足夠強大,自然可以做出一些我們想象不到的事情。”
百沂倒是不這麼認為,眼睛稍稍眯起,摸了摸胡子。
“任何有違常理的事情,原因都不是我們的傳統思維能想到的,或許這裡的法陣並不是由一個人布置的呢?”
承蓋張著嘴沉吟了一會兒,皺著的眉頭依然沒有展開。
“你是說,這裡的法陣可能是由幾個人或者更多的人共同布置下的,這樣的話隻需要有法陣的設計圖和充足的魔法能量,法陣就可以運轉起來,這倒是和大法陣有了些異曲同工之處,不過這樣的法陣需要能識彆敵我才能發揮作用吧?”
百沂點了點頭,對承蓋的話很是認同。
“這倒是個問題,畢竟這是個攻擊類型的法陣,不像是守護法陣那般能包容一切攻擊之外的事物,難道島上的人就不出入了嗎?難不成出來一次就把法陣關閉一次?”
“沒有法陣可以識彆敵我,這種說法也不存在,除非布置法陣的人一直在為其注入能量,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按照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這隻是一種刻紋法陣,隻不過刻紋中被提前注入了魔法能量,平時處於休眠的狀態,也就是你探測到的魔法能量渾厚穩定的原因,而法陣的攻擊方式變化多端,風元素的準確定位和全方位的封鎖,火元素不留任何餘地的毀滅打擊,這兩者結合幾乎是無解的存在;我們大膽的設想一下,這些全都是來自一個人的手筆,這座島上也隻有他一個人,那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一個精通風火元素以及法陣的人,獨自一人待在與世隔絕、永恒震蕩海域裡的小島上,真的很難不讓人猜想這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或者寶藏。”
百沂眯起眼睛,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期待。
“一個能把風火兩種元素用法陣刻紋的形式釋放出來的強者,你覺得他能就隻會這兩種元素?隻不過水土元素還沒開始發揮它們的作用而已,而且我相信,法陣裡一定還有可以破解我這能量罩的攻擊方式,躲在這裡麵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那你彆一直在這兒分析了,抓緊想想辦法,不會真要剛進來這裡就原地坐牢吧?”
百沂皺著眉頭看著正襟危坐的束龍,把束龍看的很不好意思,但又沒辦法躲避。
承蓋學著百沂的樣子摸著下巴上的胡子,一臉沉重的點了點頭。
“辦法有兩個,一是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們作為入侵者,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島上的人不會坐視不管,來找我們是必然的;二是我們麵對的法陣本身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就是那些暴露在外的魔法刻紋,因為刻紋之間需要相互聯係保證法陣的穩定,所以一定不會隱藏的太深,我們把刻紋都破壞掉,法陣自然也就癱瘓停止了。”
“光在這裡等著有些太丟臉了吧?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活著不就是為了個臉麵嗎?要是在這兒把臉給丟儘了,我們要辦的事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完成吧?”
百沂深皺眉頭,他最不想做的就是丟臉丟麵子這種事了。
“沒錯,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我們需要把實力展現給島上的人看,在贏得尊重的同時,我們要辦的事情也就有了商量的餘地。”
在兩個老頭商量對策的同時,遠處森林爆發出的能量波動已經蔓延到了這裡,火元素和風雲素的劇烈碰撞產生的層層熱浪席卷而來,頭頂的樹梢朝著同一個方向搖擺傾斜,許久之後勢頭終於散去,已是有許多樹木無法回歸原來筆直的形態了。
待能量波動完全消失,承蓋臉上震撼的表情才慢慢平靜下來。
“看來,這座島上的不速之客不僅僅隻有我們,抓緊時間毀掉這些該死的魔法刻紋吧!我倒要看看,前麵到底有什麼在等待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