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黎笑了笑,作為水元素,這麼做對她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而子黎的一番操作讓淏元由衷的羨慕,作為星界人,自己雖然已經開始理解規則了,但遠遠沒有把自己的肉體開發到極限,正當他蠕動著喉嚨也想讓子黎稍微舉手之勞一下時,扭動著纖細腰肢的勾湮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他的身後。
淏元的耳朵被冷不丁的撫摸了一下後渾身打了個顫,眼睛稍微一瞥就看見勾湮順著自己的肩膀往下摸去。
“小哥哥要是羨慕的話,我也是可以做到的,隻不過需要小哥哥付出一點代價而已。”
說著舉起纖細的手指就在淏元胸口畫起了圈。
淏元咳嗽了兩聲把尷尬的氣氛拉到了,抓著勾湮的手就把她甩到了一邊,看著幾人投過來的眼神簡直有些無地自容,臉紅的樣子更是讓星河都沒忍住笑,順帶著子黎還有明玉青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見明玉青終於是放鬆了下來,子黎拉著她的手,十分的冰涼柔軟。
“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叫我一聲姐姐,我會保護好鴻羽的身體,一直到他們想出辦法讓他醒來為止,這段時間你可以待在我的身邊,雖然你的軀體已經開發到了極限,但對水元素的控製還有所欠缺,你願意嗎?”
明玉青愣了愣,沒想到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會對自己這麼好,雖然自己產生不了對子黎的戒心,但依然惶恐的不知所措。
“為,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子黎長舒了口氣,慢慢坐在了雲彩的椅子上。
“因為我們有著相同的命運,在與命運的抗爭中我們都有一樣的感受,有些人喜歡把同一物種劃為同類,而我喜歡把相同命運的人劃為同類,而且我們與命運的抗爭還遠遠沒有結束,你讓我怎麼拒絕幫助你呢?”
星河意味深長的看了子黎一眼,沒想到子黎回敬過來的眼神同樣讓他啞口無言。
明玉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有些難為情的看著她。
“不過我已經有教我魔法的老師了,我想我不能···”
“雷熒是嗎?他已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與今生今世乃至前生前世都已經再無瓜葛了,如今他有了新的使命,我想他不會拒絕我教你些什麼的,你也不用喊我老師,一聲姐姐便已經足夠了。”
子黎微微笑了笑,卻沒發現明玉青的表情已經冷了下來。
“雷熒老師他,他,他,他死了嗎?”
明玉青眼神空洞,腦子裡嗡嗡直響,這是她最不想接受的一個事實,但現實還是發生了。
眾人的目光看向星河,好像他的存在就是來背鍋的,無奈的星河一一回應過他們的眼神,然後才站出來承擔責任。
“雷熒的肉體雖然已經死亡,但靈魂意識依舊存在,雷熒還是雷熒,但已經和這個世界的人或事再無關係了。”
明玉青的臉上悄無聲息的劃過一滴淚水,落在雲彩上激起一陣升騰的白霧。
“那,我還可以再見到他嗎?隻見一麵也可以,真的,我很想和雷熒老師再說幾句話,他對我的恩情我都沒來得及拜謝。”
無助的眼神看著四周,子黎,勾湮還有淏元都默默的低下了頭,星河見明玉青用祈求般的眼神看著自己,他不想傷害這個女孩,但又不能幫助她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不行,他已經了斷了世間所有的恩怨情仇,他對你的恩情可能隻是上一世他對你的虧欠,這一世對你進行彌補而已,不用太過悲傷,一切都是注定了的。”
明玉青眼含淚水,搖了搖頭不肯接受他的說法。
“我不相信,哪有什麼真正注定的事情,難道就沒有辦法改變嗎?我隻是想再見雷熒老師一麵而已,難道這也會違背什麼嗎?”
星河看了一眼子黎,隻能堅定的搖了搖頭。
“我做不到。”
子黎歎了口氣,這是有些為難星河了,他的身份、他所處的位置讓他不能產生憐憫,任何一件在彆人看來非常小的事,在他這裡可能就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他的無奈又有誰能理解呢?
子黎撫摸著明玉青的手,試圖把她體內的悲傷情緒驅逐出去。
“他有他的難處,你也用不著如此悲傷,人生之事從不會有所圓滿,我們隻能試著接受。”
明玉青在子黎的幫助下漸漸冷靜下來,抹去眼角的淚水後仍然十分的悲傷,癱坐下來眼神空洞的看著腳下的雲彩。
“雷熒老師還不知道我已經用他教我的招式手刃仇人了,我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這樣也算對得起雷熒老師多年來對我的培養,可我現在卻連見他一麵的機會都沒有,這難道對我來說就公平嗎?連老師的恩情都報答不了,我真的能坦然接受嗎?”
“這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逃避命運,你現在的感受我很清楚,因為我們是同類。”
子黎撫摸著明玉青的頭,命運讓這個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僅僅一天之內,就讓她失去了太多太多。
為之動容的淏元默默的轉過身,他對這個女孩的了解不多,但鴻羽很是喜歡她,如果讓他看到明玉青現在這麼無助的樣子,他會不會直接提起劍向著星河砍過去呢?
師恩難忘,是世間僅次於父母的恩情,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會銘記在心,即便有朝一日不能出人頭地,也會想著去報答老師的恩情,換做是自己,可能會比她還要難受吧?
相比淏元,星河更能理解明玉青的感受,奧裡薩亞老師的消失讓他一度消沉低迷,直到現在還在尋找著老師的下落,對他來說師恩已經是高出了一切,這怎能讓他不理解明玉青的感受呢?
心如刀割已經不足以形容,肝腸寸斷也還遠遠不夠,那近乎絕望的悲傷又豈是凡人所能承受的呢?
這種痛苦由自己來承受就足夠了,明玉青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為什麼要讓她承受和自己相同的痛苦呢?
自己的存在難道隻是為了當一個旁觀者嗎?
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依然選擇袖手旁觀,這好像不是自己的風格,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卻成了自己堅守的東西。
明玉青的麵前悄然開啟了一道青灰色的大門,雷熒裹著灰色鬥篷從門裡踏出,寬大的兜帽將他的整個臉都給遮住了,看了一眼星河的臉色後微微點了點頭,彎腰將癱坐在地上失神的明玉青給拉了起來。
明玉青看著拉起自己手臂的手怔怔出神,恍惚之下連忙擦了擦眼眶裡的餘淚,抬頭看向星河,而星河默默的背著手轉過身,一副和自己無關的樣子,子黎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拍了拍明玉青的肩膀後起身離開了雲彩做的椅子。
看著麵前被寬大兜帽裹著的人,明玉青伸到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了下來。
“雷熒老師,是你嗎?”
雷熒沒有回應,收回手後就這樣默默的站在明玉青的麵前。
勾湮還想欣賞一下人類之間的複雜情感,卻被淏元一把給拉到了一邊。
“你這樣盯著他們乾嘛?讓人家有點私人空間行不?”
一臉惶恐的勾湮看著如此憐香惜玉的淏元,手指就忍不住的朝他身上摸去。
“那你也給我一個機會唄,讓我們兩個有時間也做一點,私人的事情。”
“你沒完沒了了是吧?我發現你現在三句不離···”
淏元卡頓了一下沒有挑破,隻能苦口婆心的勸著她。
“我跟你說過,我們兩個是沒有可能的,你還要糾纏著我乾什麼?”
“可據我所知好像不是這樣的哦,你作為一個星界人,可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喲!”
勾湮故意眨了眨眼,好像在向他暗示什麼。
淏元痛苦的哀嚎了一聲捂著眼睛蹲下來裝死。
子黎見狀也是捂著嘴笑了笑,然後看向明玉青這邊,對著身旁的星河說道“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不近人情,實際上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家夥。”
星河長吸了口氣,回頭看著明玉青。
“我能理解她的痛苦,直到現在我還在承受著,這絕不僅僅隻是通過時間就可以釋然的,我既然有能力可以讓她不那麼痛苦甚至解脫,那我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可你的身份···”
子黎第一次對他有了彆樣的看法,這個男人看似公正無私的外表下,也有一顆溫熱的,善良的心。
星河笑了笑,看著子黎的憂愁神情,整個心都快化了。
“我從前就是太拘泥於身份的限製,連人世間的美好都未曾好好享受過,現在想想我們都把這些推脫給了命運,從未當成是自己的選擇,而現在我想自己選擇一次,哪怕是違背了什麼。”
子黎在星河說這番話的時候打量著他,雖然是矛盾了些,但他好像也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刻薄死板,不近人情什麼的好像也誤會他了。
“不錯,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