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朝淵好笑道“皇叔至今都未成親,怎還操心起侄兒的婚事來了?”
謝奉玨搖頭“你跟我不同。”
“有何不同?”
謝奉玨沒多說,笑提起彆的“下個月來我莊子上吃酒吧,有幾壇好酒存久了,差不多該開了,讓你來嘗個鮮。”
謝朝淵無可無不可“皇叔那若真有好酒,侄兒自然是要去的。”
謝奉玨無奈笑道“請你來吃酒你小子還和本王拿喬,放心,酒肯定是好酒。”
謝朝淵一口答應下來“好,到時候一定去。”
他們說話時,謝朝泠自若在一旁吃點心喝茶,偶爾抬眼,目光劃過謝朝淵,落到對麵謝奉玨臉上。這位定王殿下,他隱約覺得眼熟,細想之後仍和之前一樣,毫無頭緒。
謝朝淵垂眸,……到底為什麼?
後頭謝奉玨有事先走,他腿腳不方便,需借助輪椅,叫了內侍進來推他出去。謝朝泠這才注意到這位王爺不同常人之處,眼中有轉瞬即逝的詫異,但未出聲。
他知道謝朝淵不喜自己引人注意,在人前從不多言。
輪椅自謝朝泠身邊過時並未停頓,謝奉玨卻在那一瞬間側過目光,又瞥了他一眼。謝朝泠望過去,謝奉玨已收回視線,徑直離開。
謝朝泠心中怪異感愈盛,身側謝朝淵問他“琳琅在想什麼?”
謝朝泠回神,剝了粒花生扔進嘴裡“沒什麼。”
見謝朝淵一直瞧著自己,他笑笑,又再剝了一顆,衝謝朝淵道“殿下張嘴。”
花生喂進謝朝淵嘴裡,謝朝淵細嚼慢咽吞下,看著謝朝泠道“不要多想,安心待在本王身邊就夠了。”
謝朝泠無話可說,繼續用點心。
坐了沒多久,外頭守著的人進來稟報,說張郎君來了,看到殿下在這裡,上來請個安。
謝朝淵吩咐人“讓他進來。”
回京之後謝朝淵已有一段時日沒再見過這小子,張少陽進門先覥著臉笑嘻嘻地和謝朝淵問安,看到和他並肩坐一起的謝朝泠還愣了一下,心裡嘀咕這是個受寵的,麵上不敢議論半句。
“你也來逛廟會?”謝朝淵隨口問他。
張少陽賠笑“殿下知道我是個遊手好閒慣了的,哪裡有熱鬨往哪裡湊唄,剛到這裡在樓下看到殿下的人,猜到殿下也在,才想著上來問個安。”
他說著又擠眉弄眼問謝朝淵“殿下,您那還要人麼?”
“不用了,你留著自個用罷。”謝朝淵淡聲回絕他。
謝朝泠將剝好的花生一粒一粒擺到謝朝淵麵前碗碟中,聽到這話連眸光都未多動一下。
張少陽一時訕然,暗道眼前這個果真受寵,殿下竟都不要彆的人了,稀奇。
謝朝泠倒是半點不在意這個,反正,謝朝淵收回去的那些人不會進惜樂堂,雖說他不想拈酸吃醋,但謝朝淵真在惜樂堂裡寵幸了彆的人,那他……他就再不理謝朝淵了罷。
謝朝淵問起彆的“近日外頭可有什麼有趣的新鮮事?”
張少陽這人京城裡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不少,消息最是靈通,謝朝淵這麼問,他果真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道“有件事情,我正想和殿下您說。”
張少陽看了謝朝泠一眼,謝朝淵道“有話直說,無須顧忌。”
謝朝淵這麼說,張少陽便不敢再耽擱,將自己聽來的事情一股腦說給謝朝淵聽“我聽人說,有人拿著朝廷發下的兵餉在外放印子錢,錢滾錢謀求暴利,且他們隻放給那些一窮二白之人,之後那些人手裡哪怕隻有一個銅板都能被他們搜刮去,那都是些不敢告官也告官無門之人,故這事至今沒鬨出來過。”
謝朝淵目光動了動“哪裡的兵餉?”
見謝朝淵似乎有興趣,張少陽趕緊道“東山營。”
“你確定?”
“若非確定消息,也不敢拿來與殿下說,殿下知道的,我在外頭認識不少上不得台麵的人,這事真真確確是真的。”張少陽用力點頭。
張少陽離開後,謝朝泠將謝朝淵快要空了的茶杯添滿,小聲問他“殿下又在打什麼壞主意麼?”
謝朝淵嘴角噙上笑“本王說了,琳琅你確實高看本王了,本王雖入了朝,那也隻是個做陪襯的,身後無根無基,本王能打什麼壞主意,不過是喂魚看戲罷了。”
他說的似真似假,謝朝泠懶得猜,乾脆不問了。
“殿下總算笑了。”
不似先前在定王麵前那種客套笑意,這小殿下這會兒總算不給自己擺臉色了。
謝朝淵抬手撫了撫他臉,沒說什麼。
“方才那位定王爺,我以前見過麼?瞧著挺眼熟的。”謝朝泠忽然道。
謝朝淵停在他頰邊的手微微一頓“本王不知。”
再牽他起身“走吧,既然來了彆一直在這坐著,我們繼續去逛逛。”
把前麵寫的小殿下的出生年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