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工業園區廠房在道路兩邊消失了,道路兩側的田地也都變成了水稻田和種植園。
雖然已經進入了農業區,但是卻很少看到土人。
這些土地大都是屬於唐人的,偶爾的還可以看到一些軍警,從服裝上能夠區分出來,他們應該是國民警備隊。
在泗水,實施全民服兵役,不分男女,年滿18歲必須服兵役。公民服完現役後,將轉入預備役。服預備役時間,一般男子到50歲,女子到38歲,
除了陸海空軍之外,大多數人是在國民警備隊,在初來泗水的時候,西蒙就看到,在這裡有不少年輕漂亮的女孩,她們會背著槍支,在悠閒地散步,或者兩三個在一起喝咖啡,再或者在購物。
女兵們通常都是在本地的警備隊服役,所以對女兵的管理沒有男兵嚴格,她們在完成一天的任務和工作後,是可以回家的,就和“下班”一樣,隻要第二天再返回軍營就行。
因此她們有漂亮的臉龐和好看的身材,再加上她們背著槍支,又有一種彆樣的美,吸引著人們的眼球。
這些穿著綠色軍褲,白色或者黑色無袖背心的女兵,就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一樣吸引著人們的注意。
剛離開城區不久,西蒙就在一座橋頭的檢查站被攔住了,執行檢查任務的是男兵,在檢查時,橋頭堡的機槍就對準了他的汽車。
年青的士兵看到他是歐裔的相貌後,就用英語說道:
“先生,請出示證件,同時打開後備箱。”
西蒙連忙拿出證件。
“這是我的護照和駕駛,長官。”
檢查證件的同時,後備箱也被檢查了一番,甚至還用軍犬搜索了一下,以確定沒有違禁品。
“先生,再往前走三十公裡,就是邊境地區,那裡實施戒嚴狀態,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建議你返回市區。”
“先生,我想到邊境看看。”
西蒙解釋道:
“這是我的工作。”
對方打量著他,又看了看他的外交護照,便點了點頭,放行了。
汽車駛離橋頭堡後,西蒙從後視鏡裡往看了一眼,嘀咕道:
“這就是泗水。”
一個始終保持著高度戒備的地區。
很快,汽車就抵達了邊境,在距離邊境還有兩公裡的時候,他被攔下了。
“先生,請你立即調頭返回,這裡很危險。”
危險,是怎麼危險的?
“又有人在衝擊邊境!”
是邊境地區聚集的難民,很快,西蒙就坐上了一輛美國記者的汽車,來自《紐約時報》的海蒂絲,向他介紹道:
“到處都是難民。”
海蒂絲說道:
“在泗水的邊境聚集著幾十萬從爪哇各地過來的難民,他們相信在這裡的可以過上更好的日子。”
“在爪哇,他們一年隻能掙幾萬盾,也就是幾十美元的樣子,但是在這裡一年卻可以掙上千元,差不多有三四百美元,他們當然願意來這裡了。”
駕駛著汽車的翻譯阿生說道:
“不過,這裡並不歡迎所有人,在這裡,我們就是我們,他們就是他們。”
他語氣肯定地說。
“人們的記憶是抹煞不了的。這裡,生為唐人,永是唐人。”
他覺得自己解釋的好像不太清楚,於是又補充道:
“生為唐人,一生是外人。”
駕駛著汽車的阿生一語道破了天機——對於這些本地人來說,他們的眼裡,這些人哪怕再貧窮,他們都認為自己是本地人,而唐人就是外人,哪怕是他們現在哭著要來泗水,但是在他們看來——是唐人搶走了他們的泗水。
原本泗水應該是他們的,原本他們應該在這裡過好日子的,原本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屬於他們。
所以,這也就是他們的分歧所在。
終於,他們來到了邊境線,邊境線聳立著鐵絲網,除了鐵絲網牆之外,還有兩道蛇腹形的鐵絲柵欄,在鐵絲網的另一邊,到處都是黑壓壓的難民,這些來自各地的難民抓著鐵絲網,在那裡叫嚷著。
“發發慈悲吧,給我們一條生路!”
“發發慈悲,我們也要活下去……”
難民們的在那裡喊叫著,其中還有孩子們的哭喊聲,所有的一切都是聞者傷心,見者悲痛,甚至有人舉著孩子說道:
“最少給孩子們一條生路……”
而在邊境線的另一側,衛兵們則目光冰冷的注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