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不當時,倒讓後排坐著的魯道夫一陣尷尬,他是德裔。不過也就是笑了笑,畢竟,德國方麵在這件事上乾的確實非常蠢。
“那麼,我們到那裡,是為了……”
“去警告他們,如果他們敢對我們動手,我們的反擊是他們承受不了的。”
很快,環球快車就降落在了黎巴嫩貝魯特,作為法國曾經的殖民地,這裡被稱為“小巴黎”,與中東很多國家不同的是,黎巴嫩作為中東地區罕見的以基督教為主要信仰的國家,其基督徒比例曾高達總人口的70%。
這種人口結構使得基督徒在政治領域占據絕對優勢,而這一切,直到巴勒斯坦難民群體大規模湧入,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現在基督徒僅僅隻占人口比例不到50%。
而在劫機事件後,又有數十萬巴勒斯坦難民的湧入,黎巴嫩境內的巴勒斯坦難民總數已超過100萬人。
雖然現在難民給這個國家帶來了動蕩,但是得益於過去多年的發,此時的黎巴嫩仍然是中東最富庶的國家之一。
然而在這種表麵繁榮的背後,由於大量難民湧入造成的宗教對立日益激化。
不過周景然他們並不關心這一點,在驅車離開黎巴嫩軍方的機場後,三輛陸虎汽車就直接駛入了貝魯特。
看著車窗外的城市,映入眼簾的是林立的高樓、道路寬敞的現代化景象。周景然說道:
“沒想到這裡挺繁華的。”
“頭,這裡可是東方小巴黎,過去的二十年,黎巴嫩憑借服務業與金融業實現了經濟騰飛,可以說得上是中東最富庶的國家之一。”
顧青宇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可能是因為他們和其它的中東人不一樣吧!”
這才是最大的區彆,離開了石油,那些人壓根就沒有搞好過經濟,至於發展,也是無從談起。
很快,車隊就進入城區,在城區裡,除了穿西裝的本地人,還有很多頭戴黑白格圍巾穿著長袍,外罩西裝的阿拉伯人,他們大都是難民。
看著車窗外的難民,周景然的眉頭微鎖,然後說道:
“這些人……能禍害約旦,也能禍害這裡,如果他們不解決這些人,這裡早晚會出亂子的!”
在劫機事件發生後,周景然對PLO進行過研究,尤其是對其在約旦所做所為進行過研究,也明白為什麼約旦會站在SEA一邊,對其發動進攻,甚至直到現在都沒有停止。
說白了,就是那些派彆武裝並不僅僅是反以,在反不動以的情況下,他們會先反庇護他們國家,“鳩占鵲巢”才是他們的想法。
“這是必然的,第一次中東戰爭,約40萬難民選擇北上前往黎巴嫩,而當時這裡的總人口僅為130萬左右,原本占據優勢地位的基督人口,變成了劣勢,十幾年前,基督徒的比例已從建國初期的50%驟降至30.4%……”
因為大學時選修了阿拉伯語的關係,對中東各個國家,顧青宇都有一定的了解,聽著他的分析,代表處派來聯絡員張晨東則點頭說道:
“顧探員很了解這裡嘛,因為人口比例增加了,所以現在那些人正在要求更多的權力,想要打破基督徒控製國家權力的現實,未來這種權力爭鬥隻會越來越激烈。”
“我大學時修的是阿拉伯語,研究過這個國家,畢竟是中東唯一的基督教國家。”
顧青宇解釋道:
“在黎巴嫩獨立後,其重要政府職位均按照各教派人口比例進行安排他們的憲法也明確規定了這種基於教派平衡的政治架構。
馬龍派基督徒擔任總統和武裝部隊司令職務,遜尼派作為第二大宗教群體獲得總理職位。
議會領導權歸屬什葉派,而德魯茲教徒出任武裝部隊參謀長。東正教徒則占據副議長和副總理職位。
在議會席位分配方麵,基督徒與穆斯林保持6:5的比例,這種製度安排確保了基督徒在國家政治體係中占據主導地位。”
“可是後來一百多萬難民的湧入改變了一切,尤其是四八年難民的湧入,他們直接搖身一變,成了黎巴嫩人,那些就開始索要更多權力了。”
張晨東指著車窗外,說道:
“你看,現在我們快抵達難民營了,這裡黎巴嫩官方完全沒有任何控製權,街頭上也都是PLO的武裝人員。”
果然,往車窗外看去街道上的行人已經變了模樣,到處都是抱著AK47的武裝人員。甚至就連同旗幟也變成了巴勒斯坦國旗。
“他們正在慶祝慕尼黑的襲擊。”
接著他又強調道:
“每一次,當他們發動成功的襲擊之後,都會舉行慶祝活動。”
“客大欺主啊!”
感慨一聲,周景然將目光收回,問道:
“一會我和誰見麵?他能夠做主嗎?”
“他不一定能做主,但是卻可以把你的話,帶給他們。”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張晨東,回頭看著周景然,有些好奇的說道:
“說實話,在接到國內的指示時,我很好奇,為什麼是你們來這裡發出警告,按道理來說,應該通過外交渠道。”
應該是通過駐貝魯特代表處和他們進行接觸,然後發出警告才對。
“因為……”
周景然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們代表另一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