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昔終於抬眼看了元昱一眼。
他怎麼知道她要找什麼借口?
穩住了葉昔,元昱無奈地轉向岑寧:“你先放手。我帶上你。”
岑寧一樂,麻溜地放開了他的手臂,卻變身第二隻樹袋熊,吊在了葉昔的手臂上:“走吧!”
元昱就這樣拉著一串,在眾人八卦的眼光中踏上了碼頭,在孫秘書麵前停住。
“昱哥...我好痛,你不要丟下我。”蔣菲兒哭得無力,跌坐在地上,把瘦小的孫秘書也幾乎拉倒。
“你也來。”元昱歎了口氣,蔣菲兒這個樣子,落了水又挨了打,精神狀態也古古怪怪的,他要是把她丟在這裡就是禽獸。元昱閉了閉眼,不情不願太過明顯,睜開眼黑著臉對孫秘書道:“你給趙之勳打電話,要他從公司立刻去醫院幫忙。”
孫秘書很為難:“趙秘是代替您留在會上的,您自己臨時跑了,再要他出來,不方便吧?”
“換上老錢。”
“可是錢秘...”孫秘書更為難了。
元昱壓根不理他,接著安排:“你一會兒自己坐車來醫院,要快,噢,先把蔣小姐,小的那個蔣小姐送回去。”
說完,牽著葉昔就走。
蔣菲兒聽聞元昱不打算丟下她,又見他要走,閃電般爬起身,也不哭也不痛了,光著腳一溜小跑,拽住了岑寧的衣擺。
孫秘書蹲在地上,真想給元昱拍下來。
細長的防波堤像一條分割線,一麵是藍海,一麵是白船。身穿貼身剪裁西裝的元昱手長腳長走在最前麵,牽在手中的女子長發飄飄,披肩飛揚,顯得她優雅又風情;女子身後跟著滿臉喜色的年輕姑娘,轉過了年輕朝氣的臉,凶巴巴地朝後打落了第三個女人的手;最後的那個女人哭哭啼啼,又怪可憐的,亦步亦趨地跟著,不斷地嘗試拉住前麵的人。
真,激動人心啊。
這麼多年,孫秘書第一次見到自家少爺身邊如此花團錦簇,流下了老母親看見孩子開竅終於做出了數學題的欣慰淚水。
遊艇上,眾吃瓜群眾也紛紛發出意猶未儘的哀嚎。不明身份的霸氣美人,有權有勢的老錢千金,瘋瘋癲癲的落水名媛,這位前幾日才接連登上小報的緋聞男主,究竟花落誰家,心係何人?
女孩子們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有的說:“岑小姐,頂呱呱,模樣好身世佳,我是元少我選她。”
當即有人反駁:“得虧你不是元家大少,不懂了吧?沒聽到剛才人家說是來接病人的?落水的那個我認識,是前女友,人家巴巴地趕來,就是餘情未了,肯定的。”
第三個人插進來:“你們都瞎嗎?最先抱走的那個才是正主吧?沒看男主角的眼裡都膩快出糖了嗎?”
又一個人開口,放了一枚橫炮:“我也想去排隊。”
氣氛僵了一秒,很快又恢複了不休的爭論,直到有人拿出證據:“喂,你們不覺得,元少爺牽著的那個妹子的身型,像報紙上那個公主抱的那個嗎?”
“哪個哪個,我看看!”“給我先瞅瞅!”“彆踩我!”
蔣韻兒隨人群擠上前,踮著腳在人擠人的縫隙裡,透過前麵的女孩兒圓圈耳環的洞洞,終於看到了那則關於某二世祖“貞操失守”的新聞報道。
一聲不受控製的尖叫劃破長空,追上了已經啟程的直升飛機。
機艙裡,元昱鬱悶地望向葉昔。
上直升機的時候,他攙扶葉昔進機艙,本來打算跟著上的,居然被岑寧這個外表柔弱實則暴力的女漢子搶先一步坐了進去。他又想坐在對麵也可,蔣菲兒卻一屁股跌在了艙門外,他不管不行。
待他把蔣菲兒弄上飛機,位置已經固定了。
四個座位兩兩相對,最後他和葉昔坐在對角線上,隔得最遠。
元昱瞥了眼身上揩也揩不脫的狗皮膏藥蔣菲兒,又想到葉昔根本不看自己的冷漠模樣,猜測她大約不高興了,沮喪地把目光投向窗外。
那一頭,葉昔僵著臉瞪著舷窗之外,根本不知道元昱這許多心思,神情冷峻地發出了內心最直白的感歎——
真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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