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演出不尊重的人,真是叫人惱火。”
甜膩膩的夾子音響起,打破了會場的寧靜。
舒姍娜冷眼看著台上,和身邊的人“耳語”,聲音卻大得附近兩桌的人都能聽到。
周圍的人紛紛看過去。
她像是才發現似的,羞澀地捂住了嘴:“抱歉。”
在她身邊的金主連忙哄道:“也不是每個人都像娜娜你這樣敬業的。剛才娜娜的舞台大家都很認可。”
慈善晚會,貴婦居多,有了個帶頭的,大家順勢加入,發表意見——
“娜娜不要跟她比啊,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這個曲目很簡單的,選這種曲子的人,基本就是敷衍。”
“多大的腦袋戴多大的帽子,沒有能耐就不要硬上...”
台下,從細微的聲音開始,連點成線,越來越多,逐漸響起了喧鬨的議論聲。
司儀不是不會處理演出事故,可台上這位姑娘的介紹詞是謝太特地關照過的,而她又是從元昱身邊站起來的,一時間不知是該趕人離開還是救場挽留,兩難之下,竟站在當地不知所措。
舒姍娜見司儀不知趕人走,及時地站起身,嬌柔地對周圍的人道:“大家彆說了,都是我說話不妥。我去看看那個姐姐,需不需要幫忙...”
她撫了撫裙子向前走,踩上上台的樓梯時,嘴角終於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
隻要她上去了,台上那個女人的表演就徹底完蛋。
身邊一道白色的身影掠過,比她更快,大步來到舞台中央。
元昱取過司儀的話筒,拋出了四個字:“稍安勿躁。”
他身家貴重又當慣總裁,身上自有一股說一不二的氣勢,絕非司儀和一般演員可比,一時將台下的議論聲鎮住。
這是葉昔的舞台,他不會讓彆人玷汙。
臉孔一轉,警告地瞥了一眼站在台子邊上的舒姍娜。
舒姍娜腦海裡,頓時響起那個可怕的“滾”字,沒敢往前一步。
元昱再不看任何人,隻快步走到葉昔身邊,將她連人帶座椅一起拉離了鋼琴。
他在她麵前單膝跪下,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溫柔地道:“葉昔,是我。我來了。”
可她還是捂著臉,手臂冰涼而僵硬,無意識地發著抖。
元昱將外套快速脫下,披在葉昔的肩膀上。他輕輕拉攏領口,將她包裹得更嚴實些,說話的聲音亦更加溫柔:“沒事了,我在你身邊。”
葉昔終於放下手臂。
她茫然地望向他,自責得聲音都是破碎的:“對不起,我搞砸了。明明你很期待的...”
“沒關係,沒關係,”元昱微微起身,心疼地將她的臉按上肩膀,“搞砸了也沒關係,不影響你在我心裡的絲毫。”
台下的女孩子們發出一小陣羨慕的聲音,還有一把女聲的尖叫特彆突兀。
司儀還記得今天的重點,不得不上前提醒:“元先生,話筒是開的。”
元昱也知不宜多說,原地轉移了身子,讓葉昔的臉貼在另一側的肩膀上,將她擋在身後。他環視台下,深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