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喜歡她。
還是說,他喜歡她撩撥他?
這其中區彆可大了。
但情不自禁的喜歡和情迷意亂的喜歡之間差彆有多大,她又說不清。
也沒有人教過她。
“我去給你準備中藥。”她從元昱的頸窩裡抬起臉。
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元昱哪裡肯放:“再抱一會兒。”
“你答應我準時準點吃藥的。”
“就一會兒。”
簡直像賴床的“五分鐘”。葉昔怎麼會信,用力推他:“放手。”
推不動他絲毫,他卻還有臉皮裝柔弱:“你欺負我。”
“哪有?”
他又裝可憐:“有。親的時候我是小甜甜,親完了就無情拋棄把我當牛夫人。”
“那你是牛夫人嗎?”
“...過分。”
她順利得到自由,元昱委屈巴巴戀戀不舍:“快點兒回來。”
離開客廳,空氣是冰冷的。
房子很大,她找電燈的開關找了很久。
“哢”一聲按下去,光明驅散了黑暗,也照亮了現實。
這是一個巨大的複式空間。
僅麵朝大海的複式客廳就占了兩層,客廳裡除了沙發便是那架剛送回來的、演奏級的三角鋼琴;沿著透明的樓梯拾級而上,二樓的餐廳擺著一張小餐桌,享受絕美的海景。
推開小餐桌後麵的隔斷,寬闊的西廚空間自動亮了燈,中島台擦得一塵不染,操作台麵上亦亮晶晶的。
葉昔首先拉開了冰箱。
不出所料,裡麵除了一排蘇打水,一排礦泉水,彆的什麼也沒有。
她關上空得有點兒大材小用的冰箱,麵向同樣空曠廚房空間,思索先打開哪個櫃子。
應該會有碗吧?
沒有、沒有、每一個都沒有。
她隻好走出西廚,尋找儲物室。
一間、兩間、三間,也沒有。她最後走出的房間有著滿牆旋轉的手表,轉的她腦殼發懵。
這房子古怪得很,元昱的個人物品不少,卻毫無生活氣息,就像是臨時搬進來的。
但又不可能是臨時住所。
這裡是灣城西端以絕美海景和超高房價出名的富人區“雙瓏灣”,住在此處的人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有錢。方才司機開進小區之前,經過一段擺滿豪車的小路,鮮豔的顏色各異,窗戶上貼的條子倒是一樣,看上去都是業主圖方便的違停,又被彆的車主惱火舉報。
與違停的豪車相比,元昱的車隊就顯得低調和乖巧。
穿過三重閘口,車隊按部就班地和其他同款的三叉星標誌整齊地停成一排。葉昔粗略數過,車子有八台,車位還更多,車位之後另有獨立單間的車庫,元昱那輛銀黑色的超跑便停在其中之一。
在這樣的樓盤裡有自己的停車場,她能肯定元昱住在這裡。
那便隻有一個可能。
她試探著,在群裡發了條信息,【要一個碗。】
沒有點名,沒有說地址,也沒有說是乾什麼的,很快,二層的電梯門開了。
穿戴整齊的阿姨端著古樸的大托盤從電梯裡走出,徑直將托盤放在小餐桌上,又沉默地退回電梯裡。
葉昔從洗手間出來,錯過了阿姨,隻直接看到了大小不一的六個碗。
有飯碗,有麵碗,甚至有一個湯盅,還貼心地配了勺子和筷子。
果然如此。
元昱確實住在這裡,遠但不止他一個人住在這裡。
這套頂層的複式之下,肯定還住著許許多多的工作人員。
葉昔也曾有過保鏢保姆圍著轉的時光,但同元昱的家相比,自然還是落後了許多年。
她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回到這種日子的一天。
但這也提醒著她,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這裡,又是做什麼的。
畢竟一開始,她與他的便是赤裸裸的交易。
交易之下,他喜歡她的人,還是喜歡她的撩撥,兩者就算有區彆,又有什麼功能上的不同?
總歸都是對她有益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