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盅補品。
“嘗嘗?”元昱長臂舒展,伸過桌麵替她將湯盅打開,“我母親昨天送來許多補品,讓我給你好好地補補。”
“我?”
“嗯。”
“出院的人,是你...”
葉昔一下子反應過來。
昨日在山腳下,謝清月說她太瘦了,讓她“吃點好的”,然後就可以...
“那真是謝謝了。”葉昔故作鎮定,心道可不能讓元昱知道,將湯盅推出一些,“你剛出院,滋補品也合適你。要不也喝一點兒?”
元昱看了眼湯盅裡的內容,笑得意有所指:“我...不能喝這個。可不敢跟準媽媽搶東西吃。”
葉昔眼睛發直。
他、他知道!
他知道謝清月送來補品是為了什麼!
她趕緊湯盅推出去,仿佛它是什麼洪水猛獸:“那我也不合適啊!”
元昱定定地凝望著她,笑個不停:“怎麼不合適?隻要你願意,它就合適,我立刻全力配合。”
葉昔大窘,將它推得更遠:“你休想!”
“噢,可昨天明明是你先主動...”
“啊——”
元昱笑了好一陣:“不逗你了。乖乖吃吧,沒那麼玄乎,就是正常補品。”
“你這才是逗我的吧?”
“沒有沒有,這是真話,不信你自己看。”他用另一隻手取過勺子,攪動湯水讓她看清裡麵的內容,“就是些補氣補血的材料。喝吧,上班幾天,把我們葉小蜜的臉色都熬憔悴了,是我這個老板做的不好。”
“還不是你昨天晚上淨折騰我...”
話剛出口,又覺得不妥,她趕緊閉嘴不說了。
昨夜裡她把他喊起來吃藥,這個人拿出賴床的勁兒不肯就範,非說客廳不準吃東西,要到房間裡去才喝。
什麼歪理?
行,去就去唄,她扶他起身,順著半夢半醒的元昱的指示,找到了房間又覺得不妥。
怎麼她的行李在這裡?
明明是要送去酒店的。
不管怎麼樣,她也隻能先將元昱安置下來,哄他把藥喝了再說。
誰曉得這個家夥又執拗地吵著要洗澡,滿口胡話,硬說齋戒沐浴方可睡覺,發起睡瘋來完全不講道理。
洗,愛洗澡的好寶寶,還能不讓你洗不成?
房子裡隻有她的東西,找不到元昱的,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哪個環節安排錯了,隻好在群裡重新要了睡衣,退到房門外等待。等了大半天不見動靜,她小心翼翼地進去,發現剛才還鬨著要齋戒沐浴的人居然趴在床上睡大覺。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中藥已經熱了又熱,藥效肯定不如之前,絕不能再放了,她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把他拉起來,可他喝藥的時候哼哼唧唧不情不願,拉扯間一個扭身,全潑在了床上。
“哎呀,沒有了。”元昱迷蒙著眼,笑嘻嘻的。
“你!”她又困又累又怒,但又還能怎麼辦呢?
“你等著!”葉秘書喊人來換了床單,又把第二天早上的份量先熱了,端過來的時候,元昱自然又睡得噴香。
這回她學乖了,先把藥放在床頭,將人千辛萬苦地拉起身,甚至自己坐在床邊讓他倚靠穩妥,才拿起藥碗,喂到他唇邊。
元昱這次倒是老實,迷迷糊糊地三兩口把藥喝完。
葉昔鬆了口氣。任務完成,伸長了手去放碗。
可碗打在了地上。
她被突然按倒。
環繞著兩人的鬆軟被褥像雲朵,帶著新換洗過的乾燥氣味,他的吻卻是濕漉漉的。
她嘗到了熟悉的中藥味道,居然,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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