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昱。”謝清月轉過臉,那一身落寞消失得突然,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憤怒,“他怎麼敢?”
元昱蹲下身子,扶著他母親的手臂,柔聲道:“謝女士,他一直敢。一個男人無情起來,以我們單純的謝女士的想象力,是不夠的。”
謝清月重重地歎了口氣。
兩母子低聲說話,不再留意其他,但也看得出元昱是在勸謝清月離開這裡。
被擠走的男人苦笑,幾次喊“夫人”想插話而不得,隻能悻悻地退下來。見了葉昔,難得地收起了一身輕浮,喊了句“葉小姐”。
“陳先生。”葉昔回應陳文九,視線離開又回歸,“謝謝你上次送的花。”
雖然那花最後被元昱“請”了出去,但終究是送禮人的一份心意。
陳文九笑得隨意,並不像往常那樣見縫插針地同她調笑:“喜歡就好。”
但葉昔提起花,可不是為了這個。
“不知那花朵上的道歉,是否具有時效性。”葉昔向遠離元昱的方向走了兩步,歪了歪頭,是征詢。
陳文九會意,跟上她,避開謝清月的角度,低聲道:“葉小姐想私下跟我說什麼?”
葉昔單刀直入:“是元昐嗎?”
陳文九有一瞬間的愣神,眼神下意識避開:“...那個道歉沒有時效性。是永久的。”
意思是,關於那天抓回去的人,他永遠不能說。
“那我不接受道歉。”葉昔直視著他,“我要你履行承諾,‘有了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
陳文九的嘴角抑製不住地勾了勾,悶聲笑了一陣,道:“葉小姐有些難為人了。不過,你可以相信元董做的決定。家庭的和諧是元董的首要考慮。”
那就確實是自家人乾的。
固然上次她在電話裡問過了陳文九,但那時她不能看到陳文九的表情,她心裡其實拿不準。
但到了這會兒,她還是看不出。
葉昔沉吟一瞬,再抬眼已是嘲諷:“這也算元董對家庭和諧的考慮?”
陳文九隨她看向謝清月,低了頭,好一陣才道:“夫人和元董已經不能算是一家人了。”
“那你喊她‘夫人’合適嗎?陳先生的立場,到底在哪一邊?”
陳文九失笑:“是我錯。看來下次和葉小姐說話,得更注意一些才行。”
“陳先生之前好像還喊我"弟妹"的?”
“我更喜歡喊你‘昔昔’。”他終於恢複了原來那副不羈的模樣,不再袒露真心。
看樣子,直球爭取陳文九失敗。
也許他對謝清月有些不同,但並不代表他就支持元昱和自己。
葉昔也不氣餒,似不經意地問道:“那個歹徒,最後怎麼樣了?”
“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陳文九乾脆地結束了話題,直接拋下葉昔走向謝清月,溫聲道,“夫人,該吃晚飯了,我們回去吧。”
“阿九,連你也勸我?”
陳文九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元昱,後者的眼光冷淡而疏離,但破天荒地點了點頭。
“是,阿九也希望夫人回去。元董這邊的事情,您就放心交給小昱。他大了,擔得住事情的。”
謝清月轉向元昱,抖著聲音,滿懷期望:“阿昱,等飛機落地,你一定要把人趕走!要元承和遵守承諾!絕不能、絕不能讓那個女人的賤種,染指屬於你的東西...”
元昱點著頭:“母親放心,回去吧。”
他站起身,望著陳文九,冷漠臉色之下還是泄露一絲溫度:“我母親,就拜托你送回去。”
“沒問題。”陳文九親自推過了謝清月的電動輪椅,邊走邊柔聲安慰,葉昔目送兩人消失在等候室門口,深深呼出一口氣。
要是謝清月在這裡,事情就很不好辦。
送走了不可靠隊友,接下來該打硬仗了。
葉昔看向元昱。
元昱正巧轉回身,見了她臉上一下子亮了:“好了,我們走吧。”
走?
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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