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麵那些同事自然大聲說是。
“提吧,想要什麼?”顧遠征哄她,很耐心。
葉昔眼珠子轉一轉,大聲道:“那你誇誇我!”
“...”
“彆的不要,我就要你誇我一句!”
“...”
顧遠征為人嚴肅克己,錢給得大方,讚許卻少,始終和團隊成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上位者的距離。
要他當麵誇人,那真是比要錢困難多了。
葉昔等不到誇獎,不乾了,扯著嗓子閉上眼,喊:“你剛才還說什麼條件都答應的!”
“...”
“你這個騙子!裝模作樣地找見證人,最後還不是騙我!”
若是彆的團隊成員對顧遠征說這話,那可真是沒大沒小,飯碗不要了,偏生葉昔說起來又嬌又氣,倒真像是顧遠征有錯在先。
但顧遠征也是真為難。
僵持之下,穀中忽然刮起一陣妖風。
“啊——”繩索搖晃,踏板上坐著的葉昔嚇得尖叫。
“你很勇敢!”顧遠征脫口而出,“獨立,自強,是個能力強有擔當的好員工!”
情急之下,顧遠征順口念出統一寫在年終總結評論欄的話,後麵的同事一聽就懂,全笑了。
但葉昔沒笑,繃著臉攀著繩索,顫顫巍巍地,居然真的站起來。
風很大,葉昔走得很慢,抖得像個篩子,但一步一步走得堅決。
他說她很勇敢。
這一句可是年終總結裡沒有的。
所以她怎麼能不勇敢。
最後兩步,她實在太抖了,一腳沒踏穩,猛然跪下去。
“小心。”顧遠征倒回來,及時托住她。
他眼裡很暖,與平時那張冷酷的模樣截然不同,笑意很足,都是給她的:“你很勇敢。很棒。”
葉昔一下子得意起來,踏上終點的時候,甚至有幾分神氣。
那一頭的同事鼓掌,慶祝她完成這件“了不得”的壯舉,教練也為她鼓掌。
葉昔傲嬌地看了眼教練:“葉公主隻能誇,你記住。”
顧遠征笑彎了腰。
那年,從繩索上下來,團隊一起拍了張照。顧遠征最高,他在中間,攝影師便乾脆按身高調配,讓其他男生將他圍在中間。
可他特地從人群中叫出了葉昔,讓她站在他身邊。
他笑得燦爛,很不顧遠征。
照片洗出來,放在那間冷淡的辦公室,也很不顧遠征。
而此時,酒樓的休息間,眼前的男人又一次變得不像顧遠征。
他再開口,居然打探她的私事:“昱總,對你還好嗎?”
葉昔輕聲“嗯”了下。
“那就好,那就好。”他今日似乎重複的話說得特彆多,不重複的話卻很反常,“你搬家了?跟他一起住了?”
且不說他如何知道她搬了家,這兩個問題本身有著兩個不同的答案。但他既然一起問了,葉昔不拘小節地點了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顧遠征仔細地盯著她的下半張臉,葉昔覺得他在看唇,又像是在看頸,不過他很快不看了,“你過得好,我很高興。但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需要倚靠,我能幫的,一定幫。”
這回,葉昔垂落眼睛,目光落在他雪白的袖口上,沒有拒絕。
畢竟自那次團建以後,她不恐高了。
是他幫她克服的。
散席,眾人歸家。
真醉假醉,晚上簽字的時候就知道了。
葉昔收到了業績確認單,看著上麵的數字,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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