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她還是讓元昱走到了這一步。
她決定將錯就錯。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元昱架住額頭,將額發深深地向後捋:“他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樣。從他出現的那天起,你身邊的氛圍就變了。所以...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怎麼...
“那你早該甩開我。”
他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她能這麼絕情,眼神漸漸暗下去,他自嘲地笑:“我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看樣子,你還沒有珍貴到讓我願意和另一個男人分享的程度。”
葉昔背脊僵直,突然意識到元昱剛才說的“不在乎”指的是什麼。
她硬邦邦地反擊:“幸好沒有太早,不然我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元昱看向她,眼神會說話。
說她很殘忍。
她受不住,咬著牙道:“彆這樣看我,誰沒有秘密?你不也有事情瞞著我?你第一次見我,根本不是在學校。”
“你說得對。”他沒有否認,眼神又變了,凶得很,“我第一次見你是在轎車上。那時你身上全是血,真讓我惡心。就像今天你身上的那些東西。”
他的話講得那麼難聽,卻讓葉昔心念一動。
“算我的報應,算我自作多情。”元昱站起身,不打算再說,“你走吧。你的情夫,在外頭等著你呢。”
衛師...嗎?
葉昔回過神來,抓起禮服也顧不上穿了,反正元昱的外套很大,足夠裹住身體。
鞋子找不到也不要緊,她光著腳飛奔而去,越快越好。
“這麼急。”
房門開了又關,元昱像泄了氣的皮球,抓住床頭的隨便什麼,惡狠狠地砸了。
她逃了。
像午夜的灰姑娘。
不一樣的是,她沒有給王子留下水晶鞋。
葉昔光著腳,雪白的腳麵交替出現在地毯上,甚至連個淺印子也留不下。
哪裡有臉留下?
是元昱趕她走的,是她想要的結果,是她特意自找的。
她猜得沒錯,當年葉行舟被槍殺的事,十五歲的元昱不知內情。
他隻是幼稚的刺蝟,受傷了,就蜷起來,拚命紮你。
說出來的話越狠,證明他越痛。
她本不想傷害他的。
可她找不到彆的辦法。
即便理智上知道這兩父子的關係壓根就不好,知道元承和的罪孽不能算在元昱頭上,理智說知道知道都知道——
可他既是弑父仇人的兒子,她怎麼可能再跟他再一起?
如此分開,是最好的結果。
地毯的儘頭連接著旋轉樓梯,她不管不顧地奔下去,跑得更快,巴不得飛起來,仿佛地上全是灼人的炭火。
“嘶——”
太急了,她崴了腳。
半空中跌下,摔落好幾段梯級,很痛。
真的,好痛啊。
她跪倒在地,終於哭出來。
哭聲沿著梯級流動,碰了碰一雙停在角落的皮鞋。
鞋的主人被敲動,走上前,蹲下來,與她視線平齊。
“小公主,我來接你回家。”
葉昔攏了攏敞開的衣襟,用西裝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
衛師輕易地將葉昔抱起來,緊緊扣在懷裡,歎了聲。
抬起頭,眼神與角落裡的另一個男人相接,衛師平靜得不像一個勝者。
後者冷冷地旁觀,看衛師低頭對葉昔細語,看葉昔主動伸手摟住衛師的脖子,也平靜得不像剛遭受了一場情變。
元昱不再看,從樓梯間折返,在房間門口遇上了另一個哭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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