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韻兒的生日會如期而至。
盛大、喧鬨、濟濟一堂。粵江兩岸的名流多有出席,攜妻帶子,盛裝打扮,仿佛這是一場不容錯過的盛會。
給足了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麵子。
或者說,是元夫人這個位置的麵子太大了。
謝清月自然不來,但她那些名媛朋友們,嘴上信誓旦旦說割席,卻又“不得不”跟著男伴們出席。
就連謝暘,也跟著一個外國人出現在生日會的角落。
葉昔見到她是個偶然。
“西門?”
葉昔有些詫異,“你也來了?”
開朗的笑眼出現在西門的金發之下,他裝作看不懂葉昔的好奇,坦然地揚了揚手中的邀請函:“想了點辦法。這麼大的盛會,作為新聞工作者當然要來。”
他又衝她眨眨眼:“你可彆拆穿我。我今天的身份可是某公司法人大表。”
“‘代’表。”謝暘從他身後走上前,輕聲提醒他。
乍見謝暘,葉昔的驚訝根本掩飾不住。
濃厚的妝容像麵具,蓋在謝暘年輕的臉上,卻依然遮不住眼下極度的憔悴。
不過兩天未見。
看起來,被元承和趕出家門的打擊,真的很大。
一想到眼前人曾籌謀並直接參與殘害手足的計劃,葉昔對謝暘實在同情不起來。
但那日回程,元昱在車上和她說了那些話,證明元昱終究是在乎這個妹妹的。
“我把你哥哥喊過來。”
謝暘這副模樣,總歸要讓元昱知道。
“不了,我不想見他,”謝暘低
著頭,冷笑,“我沒有哥哥。”
葉昔有些生氣:“你傷害了阿昱,他卻擔心你,你怎麼能這麼...”
“他心胸寬廣,”謝暘打斷了她,“是他的事。拜托你們,彆裝好人了,我不稀罕。”
“謝暘...”
“哎,我親愛的嫂嫂,”謝暘掀起眼皮,笑了,額頭在前眼袋很大,笑容也特彆詭異,“聽到了聽到了。好好好,你要當好人,也可以,但彆往我身上使勁兒,不值得。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自有我的獨木橋。就當我求你,求你彆乾涉我,啊?”
她摟緊了西門的手臂,不想聊了:“我今天就是來玩兒的,不砸場子,你也放心。”
說著,用胸口蹭動西門,動作輕浮,與之前在宴會上的名媛形象判若兩人,更像是跟來釣男人的撈女:“走吧,達令。”
西門衝葉昔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故意努力地表達這並非他的本意,又舉了個“再打電話”的手勢。
葉昔擺了擺手,敷衍告彆。
她轉頭看向燈火通明處,元昱執杯跟在元承和身邊。
元昱臉上的表情還算配合,偶爾走神,元承和也沒有生氣,反而維護他、替他遮掩。
他受傷一事已經為元承和所知,之前的隱瞞不但沒被追究,還被視為勇敢的表現。
在元氏,勇敢的人,會被嘉獎。
因此,原本這種場合,即便元承和願意帶著人,身邊的人也是元昐,而不是今日的元昱。
元昐也在。
落在兩
父子身後一步之遙,笑容在臉上,不進眼裡。
她早就可獨當一麵,今日卻不知為何,癡癡地跟在後頭,忽略掉找她搭話的人,白白少了機會,還徒生怨懟。
怨懟對元昱,也對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