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人馬緊急開會,馬不停蹄登門道歉,待一切終於都做完,天幕拉下,夜晚降臨。
葉昔從港城回來,臉色比天色更黑,氣色比喪屍更喪。
這次的事情對外界的影響不算大,公關工作已經跟上,但給客戶造成了極其不好的印象,工作更是要全部重做,整個團隊都因此加班。
雖然弄丟電腦的人不是她,但消息是從她的電腦泄露出去的,她需要將責任擔起來。
葉昔回到公司,洗了把臉,打起精神向手下兩個基金經理道歉,又安排他們去安撫底下的同事。
“是的我疏忽,”最後,她還是泄露出了一絲疲憊,“沒有防範於未然。”
“昔總,這種事情誰能預料到啊?”女性基金經理的同理心更強,柔聲安撫她,“您不要太自責了。我們做投資,若碰上了黑天鵝事件也得認栽。走在路上被搶劫這種小概率的事情,發生在滿大街都是監控的灣城,更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
“重點是這麼巧,歹徒竟然知道該把信息賣給誰,”男性基金經理更相信邏輯,“這種消息,隻有我們業內的人拿著才有用,一個當街搶劫的人或者團夥,難道也關注哪個自媒體願意要這種爆料?幾百家自媒體,光是找到能販賣的下家就不容易了,居然還能這麼有時效地進行曝光。”
“你是懷疑,我們被針對了?”女基金經理很快回過味兒來。
“也不知是哪家同行,
”男基金經理偷眼瞧了下葉昔,“是不是想把李總這個客戶,從我們這裡搶過去。”
葉昔的基金公司規模尚小,管理的僅有李總的投資,產品也是專門為他而設計。就算是這樣,在基金成立之初也曾遭到過元昐的狙擊。
誰使絆子,本該很明確的。
但葉昔搖了搖頭:“不是…那邊。”
元昐雖然想整她們,但她的手段隱秘也高明許多,不會如此直接且卑劣。
昨晚與陳文九的通話,再一次在她腦海裡回響。
基本上,整件事情就是陳文九乾的。
但葉昔依然想不明白,她與陳文九的關係雖然不算好,也不算差,他費心思動她做什麼?
陳文九又絕不可能與元昐一道。
“這個話題就到這裡,我們討論一下防範措施,其中安保的工作我來想辦法。早點做完,早點回去,大家都累了。”
兩位經理很快進入狀態。
待剩餘的工作完成,天已經黑透,對麵的辦公樓的燈光一盞盞滅去,隻剩下孤零零的幾個。
葉昔從辦公室出來,去樓層的公共茶水間洗杯子。推開門,扭開水,水流的聲響襯得茶水間十分安靜。
一聲輕微的門響,有人進來了。
“稍等,我很快用完…”
葉昔回過頭,笑容僵在臉上。
陳文九站在門口,倒是笑得燦爛,一鬆手,門自動關起來了。
葉昔眯起眼睛。
好呀,不必她找,自己找上門來了是吧?
“陳先生。”她的話帶著火藥味。
“昔
昔,”陳文九的笑意輕浮,“這麼晚還在啊?真辛苦。”
“陳先生也很晚嘛?”
“不晚,不晚。昔昔,你怎麼不叫我九哥?”
葉昔心道你真是跟個八哥一樣聒噪,還九哥?但她麵上不露,隻道:“還不是因為心情不好。”
陳文九關切地上前一步:“怎麼?誰惹你了?九哥幫你出氣。”
葉昔冷笑:“搶我東西的人。”
“噢,那些小混混。”
“怎麼,你認識他們?”
“當然不認識。”
“那怎麼能這麼快找到我的電腦?”
陳文九笑起來,隨即故意做出迷惑不解的樣子:“我也不清楚呢!我隻是交代了兄弟們留意一下,他們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