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許多事情都能冒用,但有些事情,冒用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元昱點頭:“具體如何我們不得而知。但王乾羞於認下這個孩子,元承和則是不能認下這個孩子...那時,謝家可不像現在這樣好糊弄。”
“所以,陳文九就以養子的身份,留在了元氏。”葉昔有點兒明白了。
“為表忠心,元承和還將這個養子送往謝家,讓他認了主母,聽候我母親的差遣。我母親不知真相,憐他人小失怙,一直把他當半個兒子看待,讓我們叫他大表哥。”
葉昔歎了口
氣:“所以陳文九對你母親感恩在心,一直很恭敬。”
很恭敬嗎?
不見得。
元昱比葉昔知道更多的內幕,可他不想多提,隻道:“這麼多年,王乾一直在元承和那處努力,希望能給陳文九掙一個更好的未來。但陳文九不學無術,能做的事情不多,王乾隻能等待機會。這回,好不容易蔣韻兒開了頭,以顧問的身份上了又下,這給了跟她類似的陳文九一次絕佳的機會。因此,讓陳文九接替元氏港務,本來是一件很穩的事了...”
葉昔極力忽略元昱拿韻兒類比陳文九:“可惜,陳文九心思不正,早就等不及了,背地裡做下多不該做的事。”葉昔道。
如果一切還在正軌,陳文九所想要的高度,本來可以是他的。
可偏生陳文九在黑暗中待久了,再學不會光明地處事。
她歎了聲。
元昱則抽了一口氣。
葉昔的衣衫已被解開,露出渾身的傷痕。有的愈合了,有的卻還包著紗布——
那日陳文九發了狠咬她,留下大大小小十幾個牙印,其中側腰那處最為嚴重,差點去了一塊肉。
“該死!”元昱恨恨地罵了聲。
葉昔連忙去拉衣服:“彆看了。”
元昱拉住了她的手,僵硬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彆動,我幫你上藥。”
他取過桌麵上的棉簽撕開,全數浸沒在碘伏中,再輕柔地揭開她肩頭那一塊紗布。
見到裸露的傷口,元昱閉著眼咬了五秒鐘的
後槽牙。
“已經不疼了。”葉昔反過來安撫他。
“怎麼可能不疼,”元昱沉沉地咽了口氣,“死的早,是便宜他了。”
他拿起消毒過後的棉簽,輕柔地擦過傷口表麵,生怕弄疼了她。
“醫生說,要稍微用點力氣,檢查有沒有滲水。”
元昱又閉了兩秒鐘的眼,才下了狠心,稍微加了力道。
他的手指修長,動作靈巧,力度控製得很好,根本不疼。
他的眼神專注,甚至屏氣凝神,認真的模樣,像是天生就乾這個的。
他那雙眼睛的瞳孔反著淡淡的灰色光芒,有一種異域的、神秘的美感,讓人看的沉迷。
可也是這樣一雙眼睛,讓他吃足了苦頭。
當初,那一紙親子鑒定,本意是鑒定元昱同元承和的親子關係。
而那日元承和曾非常篤定地說,那一紙親子鑒定做不得數。
葉昔越想越迷惑:“我想不明白,既然陳文九偷換材料,那麼當年的親子鑒定,為什麼結論是‘親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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