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北,葉昔踏著落過雨後的水汽,走進銀行的貴賓廳。
隨身行李箱落地,她看著箱子發笑。
早上起來,她發現自己裝得整齊的行李箱,歪斜地倒在地上,看上去慘兮兮的。
但她很肯定,即便昨天有些失控,可臥室裡的行李箱兩人卻萬萬沒有機會碰。
她打趣元昱,箱子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他怕黑不小心踢倒了,還是有彆的隱情。
元昱坐在床邊,發出酷酷的一聲“哼”,淩亂的額發高高翹起,像一隻炸毛的刺蝟。
她張開手,五指伸進這些柔軟的刺裡,感受到一片溫熱。
“行程緊迫,”她說,“我會儘快回來,但是很可能還是得花去一周。”
所以她才整理了一整個登機箱的東西。
元昱沒有什麼生活方麵的經驗,自然無法從行李的大小估算她打算逗留的時間,乍一聽,臉色就有些難看。
但葉昔以為他要生氣的時候,元昱忽然扁了嘴:“你就不能派個下屬去嗎?”
他哀怨的樣子像個小媳婦,用他那張比女明星還漂亮的臉做來,惹人憐愛之餘又很搞笑。
拜托,這可是元昱。
他何時露出過這種表情?
元昱向來都是強勢的、不講道理的,也許偶爾還可以是可靠的、深情的。
卻從來不會示弱。
她一下子就心軟了,一個“好”字差一點兒就出了口。
但事業腦及時發揮了重要作用,把她拉回常態,她隻好摟住了他,下巴點在他肩上:“如果我
五天還沒回來,你來看我好不好?”
“三天。”他手一撈,輕易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又恢複成強勢不講道理的模樣。
害得她都遲到了。
“他們說,溫泉這個項目不好辦。”
夜深了,葉昔忙了一天,累癱在酒店的沙發上,給元昱打視頻電話。
“誰敢說不好辦?”元昱這個時間卻還在辦公室加班,座椅身後孫樂經過,打了個嗬欠。
“hi,孫秘書。”葉昔給孫樂打招呼。
“太太好...”好字還沒說完,孫樂就被元昱推開了。
“你注意一下形象,”元昱虎著臉,“孫樂是個男的。”
葉昔莫名其妙,看向視頻的小窗。
她衣服穿得整齊,怎麼就不注意形象了?
自從元昱知道她的偶像是趙之勳,就非常小心眼兒地出現在每一個趙之勳需要同她交流的場合。
這回怎麼又找上孫樂的茬兒?
好在元昱雖然愛醋,倒不愛賣關子,直接指出問題所在:“你躺著呢。”
她無語:“這也看得出?”
葉昔坐起來,摸了摸臉,難道是麵部凹陷了?
“嗯,這個角度你頭發是散的,不準給人家看,”元昱一本正經,“視頻裡也不能。”
...這人真是。
“繼續說,他們為什麼不給你辦?”元昱關切地問她。
葉昔轉述了今日跑了一天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