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怡被撞了個趔趄，剛想發火，眼前隻剩下一個背影。
即便走廊那樣昏暗，李淑怡還是立刻認出了葉昔。
那麼屋裡，隻可能是顧遠征了。
她看向那間開著門的包間，理了理頭發，微笑著走進去。
包間裡，顧遠征獨自站在空地正中，孤零零的一個。
李淑怡打起精神，用最飽滿的情緒喚他：“顧總。”
他沒有抬頭，也沒有理她。
她不氣餒：“顧總，之前的資料還差一些，我給您送來了。”
他還是不說話。
氣氛如在冰窖之中。
她隻好深呼吸，壓下身上的雞皮疙瘩，強迫自己振作，找話題道：“我本來想直接去城投公司找您，沒想到對方不讓我進去，我隻好...”
“閉嘴。”
顧遠征低著頭，她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冰冷的聲音已經說明了全部。
她不甘心：“顧總...”
“我叫你閉嘴！”顧遠征的冷淡破了，取而代之的是冰雹般的狂怒。
他抬起臉
看她，眼中有力量。
那是恨。
也許不是針對她，可李淑怡還是本能地閉上緊嘴。
一眨眼的時間過去，顧遠征的眼簾垂下，再抬起，眼中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他的聲音極低沉極衰弱：“抱歉，淑怡，不是時候。”
她嚇得幾乎無法站立，花了好一陣才找回聲音：“...是我打擾。”
“嗯，”顧遠征無心應付李淑怡，“我想自己一個人。”
李淑怡乖順地點頭，將千裡迢迢送來的文件夾放在茶幾上，默默地退了出去。
關上門，她看向長長的走廊，那是一條儘頭沒有光亮的路。
如果說愛是一場追逐，那麼幸運的人跑在最前麵，她大約是吊車尾的那個。
被人羨慕的葉昔還在奔跑。
茫然地。
經過走廊，穿過大門，沿著街道，跑進殘陽之中，無意識，也停不了。
直到看到熟悉的車牌——
“葉...哎喲！”
元昱兩個字還沒說完，就接到撲了滿懷的太太。
他堪堪站穩，歪歪一笑：“這麼急？我是想給你個驚喜，但也沒想你這麼驚...葉昔？”
他今日不同葉昔糾纏，是因為早就準備好了晚上來見她。他想象她驚喜的模樣，可絕不是現在這個樣。
葉昔的情緒，不是驚喜。
她的眼睛是紅的，臉頰也是紅的，身上出汗，喘得厲害。
“怎麼了？”元昱躬下身子，讓視線與她平齊，“誰欺負你了？”
他的一雙眼睛背著陽光，卻亮的讓人心悸。
葉
昔一抬臉，便看到元昱這幅樣子。
她心緒激動，不假思索地開口：“顧遠征！”
元昱抬起臉，越過她的頭頂往後看，尋找顧遠征的蹤跡。
“走，我去幫你討個公道。”他不問緣由不問結果，二話不說拉起她走。
“等等！”葉昔這才回過神。
她剛才是怎麼了？
這種行為，怎麼像小孩兒告狀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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