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想知道。”
葉昔莫名想起她曾說過,關於葉行舟的問題隻問一次,要他謹慎回答。
那時他說慚愧,因為自己沒有救她。
她信了。
但如今,她破了規矩,來問他第二遍。
“阿昱,請你告訴我。當元承和說,我是葉行舟的女兒,你,有什麼感覺。”
元昱眨了下眼,望向閃爍的燭火:“慌吧。有點慌。”
“慌什麼?”她追問。
“你知道的,”不知是燭火晃還是他的眼神晃,晃得話語也閃爍,“我們談過這個問題。而你當時說隻問一次。”
葉昔不管,堅持道:“如果是真的,也不怕問第二次,對嗎?”
元昱有抵觸:“如果相信,也不必問第二次,對吧?”
他不打算說。
葉昔垂下肩,心中有了最終的答案。
見她低落,元昱欺近:“葉昔,我沒有騙你。我對你的感覺...”
“聽?
”葉昔偏過頭,看向音樂傳來的方向,“是那首‘殺手探戈’。”
她遞出手,手背對著他。
“可以嗎?”這次,由她發出邀請。
元昱驚訝抬眉,微微遲疑。旋即自下而上地攏住她的手,領著她來到天幕之下。
探戈是男女之間的博弈,音符流動間,權力隨行動交換,是追逐,也是狩獵。
葉昔將另一隻手擺好,輕柔地撫上元昱的胸口。
一黑一白,一個高大一個窈窕。
然而在重音響起的瞬間,白色搶先推上,壓退了黑色。
大船之上,有一場博弈同時進行。
元承和獨自立於郵輪頂端,俯瞰著他建立的一切。
無邊無際的海上,像未知而不可窮儘的市場。
他有幸擁有一支艦隊。
然而開拓之路隨年齡的增長越來越慢,底下的喧囂與躁動他不是聽不到。
艦隊急需一個新的司令。
一個像他一樣,作風強硬、一往無前的司令。
可這麼多年,人選卻...
“父親。”
元承和回過頭,見到一身司服的元昐。
“事情都準備好了,”元昐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隻等小昱回來。”
“阿昱去哪兒了?”
元昐抬起臉,撞正父親不滿的眼神,而這眼神正上下審視著她。
說不清到底是不滿元昱的離開,還是不滿她的形象。
她努力挺了挺佝僂的背脊。這些年,是繁蕪龐雜的公司事務壓彎了她的腰,損耗了她的生命,讓白發過早地攀上她的雙鬢。
可元承和依舊
對她不滿意。
還推薦年輕得什麼都未經曆過的元昱站在身邊,直接越過她,登上了金融峰會的第一排。
心裡,難以平衡。
“他約會去了,”元昐不懷好意,笑得意有所指,“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帶了葉昔上島去玩兒。”
元承和在海麵上尋找,很快看到那條靠上小島的遊艇。
他笑起來:“倒是穩得住。不錯。”
元昐的笑容僵在臉上。
“通知他到點就回來,”元承和交代,“愛玩可以,彆耽誤事。”
說完他要走。
“父親!”元昐淒聲喊住他。
“怎麼?”元承和回過頭,一雙鳳眼如鷹。
元昐忽而感到恐懼。
確實不能再等了。
還有一雙鳳眼,將成長為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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