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秋聲臉皮厚,發現徐行之聽到了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反而笑嘻嘻地問:“要不喝點酒啊?喝酒去寒呢。”
徐行之神色平淡,回她:“不喝,謝謝。我已經不冷了。”
蘇杭摸摸鼻子,主動接了曹磊身上的衣服:“我去洗吧。”
飛快逃離。
徐行之跟在她後麵:“我去幫忙。”
蘇杭正準備打開袋子的時候,徐行之攔住了她:“我來。”
洗衣機是波輪的,徐行之不存在不會用。
蘇杭退到一邊,看著他打開袋子,將衣服放進去,然後很熟練地倒了洗衣液,設定好程序。
蘇杭沒話找話,笑得乾巴巴地:“看著你像是經常做家務的樣子。”
徐行之聲音很淡:“我隻是不習慣走雨天的山路,並不是沒有生活常識。”
蘇杭:……
總感覺他好像有點生氣了,於是硬著頭皮解釋:“對不起,秋聲隻是喜歡開玩笑,你彆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嗯。”徐行之點頭,洗衣機放在後麵的屋簷下,雨水將遮雨蓬打得嘩嘩作響,他看著屋簷下的綠苔,突然問,“你為什麼會來這裡?”
蘇家或許沒有很富貴,但也算是小康之家,蘇父蘇母對她也是肉眼可見的疼愛。
很難想象她會放棄舒適的城市生活來到這裡。
蘇杭沒想到他會問這個,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這些年裡問她的人很多,一開始她會特彆實在地回說:“我是學農學的呀,會到農村很正常。”
後來她給問疲了,且也不再想解釋為什麼她好好一城市姑娘想不開要學農學,便半是自嘲半是玩笑地答:“因為我找不到工作。”
於是她收獲了很多同情,問話的人也不再問下去。
蘇杭覺得徐行之問的話裡好似彆有深意,於是她第一次給了不同的答案。
她也看著遠處雨霧濛濛的深山,微微笑了笑:“來之前,秋聲問我,想不想憑自己的能力改變一方一地。我回答她想。就跟著來了。”
徐行之轉頭看著她:“現在還這麼想嗎?”
“為什麼不?”她也看著他,不解地反問。
“我聽說,你們因為做這個,欠了很多的錢,如果我不借錢給你們把路修了的話,你們很有可能挨不過這個冬天,就這,你也還是想嗎?”
蘇杭心裡很有點難堪,還有點無語:“你調查過我?”
徐行之笑,他長得清冷,這一笑竟給人格外溫暖的感覺。
隻他說出來的話還是冷冰冰的:“你好像很少關注同學群,群裡好些人,不止一次提過你的事。”
甚至還有人知道蘇杭在銀行貸了許多款後,想看在蘇老師的份上給她組織捐款。
徐行之算是很少注意這些事情,但他都聽說了,而蘇杭卻好像對她的處境一無所知。
不對,不是她的處境,是外人對她處境的評價。
蘇杭:……
她知道自己在同學眼裡是個“oser”,但她沒想到是這麼出名的“oser”。
鼓了鼓腮幫子,她有些鬱悶地問:“所以,你是想我做什麼嗎?直說就是了,不用這麼旁敲側擊……敲打我。”
她更想說威脅,但又覺得用詞太嚴重了,怕把關係鬨得更僵。
誰知徐行之卻說:“我並沒有想敲打你,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