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秦牧生不覺得適合說給是他上司同時也即將是蘇杭丈夫的徐行之聽。
當然,他或許也沒有耐心去聽。
徐行之也果然是沒有耐心的,他連問是什麼舊事都沒問,淡淡拋下一句:“你心裡有數就行。”
離開了。
蘇杭的房間裡,孫遙還在纏著蘇杭說晚上要一起睡覺的事:“……承認吧,你就是重色輕友,舍不得放開你男人唄,你承認我又不笑你。”
蘇杭試圖掙紮:“難道不是你家老羅舍不得你?”
“不可能,我家老羅才沒那麼黏糊!不信你讓他自己說。”
老羅就在門口,他回頭看了眼正向他們走過來的徐行之,笑著說:“我沒問題的,我跟誰睡都可以。”
“你看,你看!”孫遙像是得了某種依仗似的,“現在是誰舍不得?”
“我,我!”蘇杭的語氣有種壓抑的笑意,“好了,彆鬨了,我承認,是我舍不得。”
“所以,你就是重色輕友,對吧?枉我讀書時候陪著你睡了那麼多回,你上大學,我還遠天遠地跑去睡你。”
“是是,我有罪……”
“那你改不改正?”
“你太凶了,我不。”
走得近了,兩人笑鬨的聲音就越加清晰了起來。
孫遙的老公老羅同誌替自己媳婦向他道歉:“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徐行之淡淡道:“沒關係。”
兩個男人就站在那兒泛泛聊起來,裡麵是兩位女士無所顧忌的笑鬨聲。
直到成就洗完澡,蘇杭才擺脫孫遙走出來。
因為笑鬨得厲害,她唇邊還有著殘留的笑痕,一張臉紅撲撲的,眼睛水潤明亮。
她拜托徐行之:“你帶成先生去他房裡吧,要是缺什麼你告訴我,我再想辦法。”說著她又拿給他一支手電筒,“晚上如果要上廁所,讓他帶上這個。”
廁所離房間有點遠,拿著手電自然是方便些,這操作徐行之熟悉,接了電筒和成就去了他房裡。
身後蘇杭又在招呼秦牧生去洗澡。
兩人還商量那串夜燈應該怎麼辦。
蘇杭說:“要不掛走廊上吧,這樣萬一有人起夜還能有點光。”
秦牧生開玩笑:“我以為這是送我的,你會掛我房間。”
蘇杭笑:“不要那麼貪心,星星是屬於夜晚的,掛這裡大家都能看到。”
秦牧生沒再說話,徐行之再出來時,屋簷下就多了一串星星夜燈,在寂寂的夜裡安靜閃爍。
所有房間門都已關上,剛還喧鬨的院子,一瞬間像是被時光封印了一樣,隻餘蘇杭所在的房間還漏出一線燈芒。
輕輕的“吱呀”一聲,那扇門被從裡麵打開,蘇杭出現在門口。
她逆著光,他看不清她的樣子,隻能依稀看到她窈窕的身影,聽她聲音輕快地說:“咦,你出來了呀?正想問你要不要先洗澡呢。”
徐行之說:“你先去洗吧。”
蘇杭正要回說行,隔壁孫遙那家夥猛不丁喊了一句:“什麼你先我先,徐行之你行不行啊?蘇杭那意思是要你和她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