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之既然醒了,蘇杭就順便關心了一下他身上的情況。
“沒那麼癢了。”徐行之放下杯子,亮出手臂上的疹子給她看,“看著好像也沒那麼紅了。”
其實看不太出來,他身上塗了藥糊糊,藥糊乾掉後顯出青綠的顏色,把他皮膚本色都遮掉了。
看起來臟兮兮的,難為他能忍下。
蘇杭看不出好沒好,事實上睡著的時候,他還是會無意識地在身上撓,或者偶爾蹭一蹭,但他既然說好了一點,她也便點點頭:“婆婆既然說不出三天就會好,想來晚上再洗一回,再塗回藥會更好點。”
徐行之微微頷首,捧著杯子又喝了起來。
蘇杭見狀,想起他中午沒吃什麼,回房裡拿了碟子,從灶邊上挖出個烤好的紅薯,剝了皮,將薯肉放到碟子裡,勺子遞給他:“吃這個試試,跟煮的不是一個味,挺香的。”
說得好像他沒吃過烤紅薯一樣。
徐行之微微莞爾,他,確實也餓了,並不推辭,接過勺子挖了一勺。
紅薯粉糯,碳火烤過的更添了幾分焦香,著實好吃。
吃得口乾又喝一口鮮甜的獼猴桃汁,味蕾的綻放,讓徐行之久違地有了幸福的感覺。
蘇杭這回並沒問他好不好吃,她又彎下腰去刨花生去了。
挑開火碳,有些烤焦的扒去一邊,尚還好的挾出來,她試著打開一顆,被燙到了,嘶嘶著舉著燙到的手使勁摸耳朵。
“有用嗎?”他忍不住問。
“什麼?”她回過頭來。
徐行之看著她還在耳朵上的手:“燙到了摸耳朵。”
她挪開一些,眼裡有促狹:“你要不要來試試?畢竟百聞不如一試嘛。”
徐行之吃完最後一口紅薯,起身蹲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也從火碳裡扒出顆花生,然後用手去捏開。
不出意料被燙到了。
他摸了摸耳朵,回頭見蘇杭正笑盈盈地看著他,不由也笑了笑,一本正經地點頭說:“有用的。”
蘇杭“噗嗤”一聲笑得更開,搖頭道:“你怎麼那麼憨?”
又問他:“燙一下好玩麼?”
他反問:“你不也被燙了?”
她微微笑:“我跟你不一樣,我皮糙肉厚。”
他不信邪,明明她看起來軟軟嫩嫩。
蘇杭說:“不信?把手拿出來。”
兩人將燙過的手指對手指,她的指尖隻餘下一點紅,而他的手指頭上出現了一點白。
“燙起泡了。”她語氣平靜地宣布,卻沒有幸災樂禍,讓他坐回去,然後她又進房拿了藥箱。
酒精棉片消毒,燙傷膏擦上。
徐行之說:“不用那麼誇張吧?”
蘇杭說:“保險起見。”
或許是無聊,也或許是鼻間食物縈繞的香味令人心神放鬆,他話也多了起來。
問她:“既然保險起見,那為什麼還要讓我試?”
蘇杭收了藥箱,抬頭看了他一眼,含笑道:“難道不是試了你才會信?”
回頭想想,確實他問她“有用嗎”的時候,他語氣裡是有質疑和調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