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後麵還跟了一句,“我想試試。”
蘇杭已經不在意了。
她看著他笑,直笑得徐行之不太好意思,勾頭看著她:“怎麼笑那麼傻?”
蘇杭立刻收了笑,還不忘替自己辯駁一句:“我才不傻,我挺聰明的。”
就腦回路清奇。
徐行之忍不住也笑了起來。
兩人對著笑了一陣,蘇杭說:“那你就留在這裡吧,我讓秋聲多送點飯過來。”
拿出手機打電話。
過後她就讓他先休息:“你跟我不一樣,我做慣了的,身體能受得住。”
徐行之也確實是受不了,也不再勉強行事,在她幫忙挑的地方坐下來。
蘇杭重新戴上口罩,一邊做事一邊跟他閒聊。
她這會反應來了,記得問他:“你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呀?”
問出來的時候她還有點不好意思,聲音裡都帶出幾分羞澀。
徐行之支起一條腿,抱著膝蓋看著她。
她低著頭,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她整張臉,但不難想象,她這會的臉必定是紅的。
時光好殘忍,他們曾是同學,她身上依然還有著學生時代的純真與熱愛,而他好像都失去了。
他很冷靜地回說:“就是突然想試一試。”
試一試。
嗯,還真的是可以滅絕人所有綺念的回答呢。
蘇杭笑了一下,決定不為難他也不為難自己,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希望能讓你試得滿意。”
沒有糾纏,也沒再問東問西。
很快他們的話題就聊去了彆的,比如說徐行之問她:“你剛來的時候,做這些活能受得住嗎?”
她很誠實地回答:“受不住。”
受不住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勞累,還有生活上的各種不習慣。
那時候村委這邊什麼都沒有,就一棟樓,廁所和洗澡的地方是臨時搭的,因為害怕,每回都要駱秋聲陪著。
飯也吃不太習慣,秋聲那會跟她一樣,做飯什麼的都不太行,所以吃飯都是在曹磊家裡吃。
老人家喜歡燉菜吃,不出三天,蘇杭長痘加便秘加咽喉腫痛,痛苦得要死要死的。
睡覺也睡不好,蚊子又多又大還毒,她比劃著給徐行之看:“這麼大一隻的花蚊子,咬一口腫的包跟被火燎過一樣,得癢好幾天才能好。”
“那你後來怎麼習慣的?”
“不習慣。”這一棵樹刷完,桶裡的石灰用得差不多,她便走回去又重新調了一桶,“但是我很喜歡這裡啊,老曹和秋聲很努力地幫忙改善條件,吃不慣,秋聲就自己學著做我喜歡吃的,蚊子多,他們沒事就屋前屋後滅蚊消毒搞衛生,他們太好了,所以我就不去想不習慣的事,隻想著,我一定要好好堅持下去。”
這時候,山腳下傳來駱秋聲的喊聲,蘇杭起身跟她打了招呼,然後回過頭笑:“而且待久了,我發現這裡挺好的,沒那麼複雜的人事關係,我隻要努力做好我能做的事就行。”
而且她這人很戀舊,習慣了的人與事,就很不舍得輕易撇離。
隻是這個,她沒打算和他說,抬了抬帽簷,她結束了這個話題:“麻煩你,去接一下秋聲?”
徐行之看了她一眼,起身向著山下走去。
沒多久,駱秋聲氣喘籲籲地跟在徐行之身後爬上來,她完全沒有感覺出麵前兩人的關係有什麼改變,她驚訝的是:“哇,你們一早上做了這麼多呀?”還笑說,“果然是男女搭配,乾活又快又不累。”
蘇杭無語:這難道是個很有技術含量的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