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裡的骨頭就像被抽空了一般,身體軟綿綿地癱瘓在詹佑成的懷抱中。他一寸寸地撫過我的敏感的肌|膚,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不分場合地索取。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得仿佛忘卻了時間,忘了場合,忘了自己……
空氣被他吸空,很快又重新吹入。我從沒想過接吻是一種力氣活,吻著吻著,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一般。
摩天輪轉動的後半圈,我已經忘了害怕。詹佑成的熱情讓我一點點地淪|陷,我第一次感到強烈的心跳聲與呼吸聲交纏在一起,有種穩妥的安全感。
最後,當摩天輪著陸的時候,我才發現詹佑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我們緊緊地擁抱著彼此,就像連體嬰般沒有一絲間隙。
他的身體壓在我的肩膀上,雙目緊閉,薄如蟬翼的眼睫毛輕輕顫動。
也許睡得太沉,無論我怎麼叫也叫不醒詹佑成。最後,還是遊樂場的人幫我把他扶回車裡,我硬著頭皮操著爛車技,時速四十公裡回到公寓。
那天晚上被折騰得很累,我睡到第二天下午一點才醒來。
可是醒來的時候,詹佑成已經離開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曾出現在我的麵前。
看不到詹佑成的時候,我不會主動給他打電話。也許,早已習慣了這種無休止的等待。
陸曉嵐給我的卡片一直放在錢包裡,直到一周後,我才鼓足勇氣撥通私家偵探的電話。他約我在新都會的茶餐廳碰麵,恰好詹佑成這段時間沒過來,我整理好資料馬上赴約。
他叫楊毅,聽說以前是警察,因為得罪了上頭而被開除。
碰麵的時候我開始後悔了,因為楊毅不修邊幅,頭發長及肩膀,穿著一雙人字拖就趕過來了。他一眼就在人群中認出了我,自來熟似的在我對麵坐下來。
楊毅粗略看完資料,然後在白紙上寫下一串數字,是調查的費用。“先付一半定金,事成後給餘款。”
這點我與陸曉嵐確認過,雖然價格高,但狠下心咬牙,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簡單說明了一下當年的情景,說起媽媽遇害的事,無論過去多少年了,那種心有餘悸的感覺還是那麼強烈。
“很簡單的case,彆擔心,最遲半個月會有消息。”
楊毅從口袋裡掏出圓珠筆,撕下資料的一角寫下一串數字。“這是我的賬號,什麼時候彙款了告訴我。還有,請你彆用這種嫌棄的目光盯著我看,這些小case要不是熟人介紹,我可不接。”
我笑了笑,端起杯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楊毅揚手招來服務員,毫不客氣地點了滿桌子的菜,最後才笑嘻嘻地提醒我“老規矩,這餐你做東。”
我尷尬地扶住額頭,直冒冷汗。
不得不說,我對楊毅抱懷疑的態度,回到公寓後猶豫幾番還是撥通了陸曉嵐的電話。
她在電話那頭笑安慰我說“彆以貌取人,其實楊毅很靠譜。”
想起楊毅在餐廳狼吞虎咽的樣子,我怎麼也無法將他與“靠譜”兩個字聯係在一起。陸曉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一再強調說“小夢,我敢用人格擔保,楊毅絕對可信!”
好吧,竟然秦太太能人格保證,我頓時打消了懷疑的念頭。
等待的過程對於我來說是一種煎熬,說不清心裡的那種複雜滋味。但對失蹤父親的追尋,以及媽媽遇害的真相,是我這些年來堅定不移的想法。
想不到五天周後,楊毅主動約見,說已經找到了我爸的下落。隻是接下來他告訴我的消息,如雷灌頂。
“你爸不是失蹤,而是跟你媽離婚後去了增城。哦,我還調查到一個重點,你媽在死前兩個月曾買了一份巨額意外保險。”
楊毅把地址遞給我,結果來得太快,讓我措手不及。
“保險?”
“嗯,你爸拿了賠款,稅後三百二十萬,日期是你入獄後一個月”
我激動得從座位上彈起來,心跳飆升“不可能,要是他回來了怎麼不來看我?”
“拿著!”楊毅不耐煩地把紙條塞到我的手中,提醒說“誰知道他為什麼不來,我隻負責查線索,記得周末前把餘款彙給我。”
我呆滯地點了點頭,手中的紙條如千斤般重。
增城距離海市有三小時的車程,回到公寓後我簡單收拾了行李,打算中午前出發。
然而票還沒預定成功,門外突然想起了鑰匙轉動的聲音。我的心一沉,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這麼巧,詹佑成回來了吧?
慌亂中,我把行李塞到玄關的櫃子裡,快速脫下鞋子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門很快被推開,詹佑成提著公文包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倦意。
“給我準備午飯。”詹佑成大爺似的倒在客廳的沙發裡,雙眼緊閉,長腿自然擱放在茶幾上,使勁地扯脖子間的領帶。
我的心鬱悶極了,硬著頭皮幫他鬆領帶脫掉鞋子,不情願地來到廚房裡忙起來。
正當我一心二用考慮何時出發的時候,詹佑成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站到我的身後。我轉身的時候撞在他的下巴上,嚇得差點把手中的空碗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