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爸爸緊張的表情以及徐成亮篤定的表情中,我似乎猜到了什麼,咬緊牙關小聲說“我隻想爸陪我去拜祭媽媽。”
半小時後,徐成亮把我們送到近郊的觀音寺裡。縷縷煙霧當中,我和爸爸一前一後來到媽媽的骨灰盒前。
我上前伸手擦掉相片上的灰塵,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媽,我和爸過來看你了。”
照片上媽媽的笑容甜美,即使眼角已經有不少細紋,但無法掩飾她的溫柔和清秀。
爸爸盯著照片很久,重重歎了口氣,才上前把香燭點燃,整齊地插在香爐中。他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忽然開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你的女兒也很好,你在黃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煙霧籠罩著爸爸蒼老的臉龐,我這才發現數月不見,他的兩鬢生出了不少白發。已經想不起到底有多少年,我們能像現在這般肩並肩站在一起。
此刻我的心情異常平靜,似乎儘了一切努力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也不過是上天冥冥中的注定。
離開之前,他到觀音寺的佛像前求了一道平安符。
大概是寺廟的氣氛讓爸爸的心情平複下來,臨走的時候我們在站在小路上,他難得語氣溫柔地對我說“我走了,以後要照顧好自己。拿親子鑒定報告的時候我就不來了,看到結果你會知道一切的真相。”
我站在門外的鬆樹下,輕輕點頭,心裡酸澀得很。
此刻,我意外地沒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隻是想不到,這次見麵也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如果我能預知這次的見麵,會導致他的殺身之禍,寧願把真相永遠掩埋,也不要去招惹他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離開觀音寺,徐成亮把我送到詹佑成的公司。
這是我第三次踏足詹佑成的公司,想不到這次的身份卻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轉變,戲劇性地成了他們當中的一員。
嗬嗬,能成為海市新崛起的投資公司中的一員,還真托我這張臉的福。
我的入職程序看來與其他員工並沒什麼分彆,先是到人事部填寫資料留檔,然後在徐成亮的帶領下在公司轉了一圈,認識不同部門的同事。
當走進項目一組的辦公室時,我差點撞上了迎麵而來的男人。抬頭一看,心裡的尷尬更是上升到了極點。
是他,gary。
gary的中文名叫謝承均,是項目組唯一的海歸派。聽說他在華爾街浸aa淫了三年,曾經是炙手可熱的金融新貴,後來卻不清楚如何得罪了華人圈的富二代,才被迫回國。
後來gary在求職過程中屢求屢敗,卻意外被詹佑成賞識錄用,成為項目一組的主管。
還有項目二組的主管,曾經是京城最大投資公司的ceo,因為得罪了京城的達官貴人而被迫離開家鄉尋求發展,機緣巧合之下遇到詹佑成。
當然,這些小道消息都是徐成亮告訴我的。用他的話來說,詹佑成的公司是臥虎藏龍之地,讓我彆輕易流露出外行人的嘴臉,免得被公司裡的人笑話。
最後,徐成亮帶著我路過財務部,卻並沒有走進去,隻是淡淡地一笑說“這裡是財務部,公司的四大美人裡麵占了四分之三。換句話說,以後有事沒事彆進去,最好彆跟財務部的女人打交道。”
我追在徐成亮的身後,壓低聲音追問道“為什麼?”8±妙筆8±閣8±,o
徐成亮轉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示意我把門關上,然後打開筆記本電腦,一邊查看郵件一邊解析說“難道你沒留意其他人看你的目光很特彆?”
特彆嗎?我真心沒有留意。
“該不會是他們猜出我是來公司裝模作樣的吧?”我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心想應該早點準備一下才對,至少也得準備好職業套裝,裝也裝得專業一點。
“不。”徐成亮抬起頭,難得嘴角浮起了漫不經心的笑意,嘲弄說“詹總不喜歡聘請女員工,除了前台和財務部一律都是清一色的男性。難道你沒留意到自己走進辦公室開始,那幫小子的目光一直盯著你不放?”
我恍然大悟,臉頰隨即火辣辣的紅了起來。徐成亮看出了我的尷尬,輕咳了幾聲才吩咐說“以後你沒事彆到處亂跑,隻管在自己的座位上呆著。對了,這部電腦是為你準備的。”
說著,徐成亮把電腦屏幕轉過來指了指,解析說“遊戲我都下載好了,你無事可以打發時間,三個月很快快去的,這也是詹總的意思。”
話音剛落,我窘迫得無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