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亮的眉頭輕輕皺起,伸手了我身上的被單,輕聲吩咐說“彆想太多,你現在已經安全了。”
我輕輕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慌忙問到“你們離開的時候有看到梁浩然嗎?他跟我一起被綁匪抓住,他們說……”
說到這裡,我的聲音哽咽起來,捂住地吼道“他們……他們說已經把梁浩然殺了,請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徐成亮垂下頭不說話,我的心就像被刀刃刮了一下,再次抓住他的手央求道“坦白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快告訴我呀……”
“他……”徐成亮輕輕搖頭,遺憾地說“警察在院子裡找到一具男屍,麵目全非已經認不出樣子。法醫已經安排了驗dna,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這個噩耗猶如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打我的心臟,花了足足十分鐘,才消化了這個事實。
“看不清樣子,表示很可能不是梁浩然,對吧?你通知警察去找了嗎?說不定他隻是逃跑了而已!”直到這個時候,我仍然無法接受梁浩然遇害的事實。寧願相信他丟下我逃跑了,也不希望等到他死亡的壞消息。
病房的氣氛寂靜得可怕,徐成亮愣了很久,才轉移話題說“既然你醒了,我去喊醫生過來幫你檢查。”
醫生很快就過來,幫我做了全身檢查,叮囑說“還好隻是皮外傷,晚點給你開一支藥膏定時塗抹,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謝謝醫生。”徐成亮明顯鬆了一口氣,跟隨醫生離開了病房。沒多久他就返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支藥膏。
他拉過椅子在病床旁坐下來,輕輕抽出我的右手說“我幫你塗點藥膏。”
我的精神狀態很差,腦袋昏沉難受,對於梁浩然遇害的消息也沒緩過來,木訥地躺在床上任由徐成亮折騰。
病房靜得落針可聞,門外突然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徐成亮觸電般鬆開了我的手,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朝門外喊道。
“你來了?”
我沒有回頭,但那種熟悉的氣場和壓抑感迎麵撲來,不用猜也知道是詹佑成。他徐徐走到我的身旁坐下來,輕聲問道“她沒事吧?”
“醫生說手臂的傷口縫了針,臉頰還沒消腫,其它都是皮外傷。”徐成亮畢恭畢敬地站在詹佑成的身後,例行公事般彙報我的情況。
我正眼都沒有往詹佑成的身上掃過,安靜地盯著窗外的細雨發呆。
“你先回去。”詹佑成吩咐徐成亮說。
徐成亮憂心地看了我一眼,小聲提醒說“小夢她剛醒過來,還沒吃東西,我……”
“回去!”詹佑成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語氣摻和怒意。“明天你還要重新製定合同,彆再出什麼狀況了。”
“是,詹總。”徐成亮回了一句,目光卻落在我的身上,直到詹佑成再次催促,才滿懷心事地走出了病房。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詹佑成沉著臉坐在一旁,沒有說話,也沒有像往常那樣質問我。
我繼續無視他的存在,直到脖子變得酸痛難受,才把視線從窗外抽回來,閉上眼假寐。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溫熱的大手探進我的被單裡,輕輕握住了我的右手放置在掌心處玩弄。一陣冰涼的觸感在刺激我的皮膚,睜開雙眼一看,才發現詹佑成正在幫我抹傷口。
“睡不著就彆裝了。”詹佑成呢喃自語,聲音輕柔得仿佛從鼻子裡哼出來似的。
我連忙抽回右手,無名火控製不住湧出。“你走吧!”
詹佑成冷笑著摔掉藥膏,麵無表情地打量我,許久才吐出兩個字“瘦了。”△△
“我是瘦了還是胖了,都與你無關。”我咬牙切齒地罵道,眼前的男人卻無動於衷,淡定地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
“你怨我?”詹佑成點燃了一支香煙,煙霧嗆得我拚命咳嗽。
臉頰還忍忍作痛,白天裡黑衣男人對我的所作所為曆曆在目。我盯著詹佑成,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怨你?詹佑成,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了,憑什麼要怨你?”我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捧住小腹哈哈大笑起來。我笑得太急太用力,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痛得淚水在眼眶裡打滾。
詹佑成的臉色一沉,掐滅香煙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強迫與他對視。“臉還腫得厲害,待會兒讓護士拿冰塊給你敷一下。”
“放開我!”我狠狠甩掉詹佑成的手,嘶吼道“滾……滾出這裡!”
詹佑成冷笑了幾聲,黑眸泛著凶光,一字一句地說“敢算計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