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光儘頭等你!
詹佑成離開以後,張笑才匆匆走了進來。∝八∝八∝讀∝書,◆o+
她小心攙扶起我到沙發上坐下來,然後開始清理地上的玻璃碎。她做事很利索,沒過多久就把一地的狼藉清理乾淨,重新換上乾淨的床單。
匆匆離開臥室又再次回來,張笑的手上多了一碗皺。她坐在我的身旁勸,好心勸說說“彆跟男人置氣了,身體是自己的,餓壞了痛的又不是他,對吧?”
我愣在沙發上,感到額頭的傷口越來越痛。
“有止痛藥嗎?”我問。
“嗯,吃了粥,我給你拿。”張笑看了我一眼,歎氣著掏出紙巾遞過來。“先把眼淚擦了,女人哭多對身體也不好。”
我輕輕點頭,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感激地說“對不起,給你帶來麻煩了。”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張笑看我終於有了反應,才鬆了口氣說“粥要是不夠,我再下去給你盛點。”
後來,我吃了半碗粥和一粒止痛藥,才最終迷迷糊糊睡過去了。
這天晚上,我隱約記得大半夜再次發燒。這次生病來得很突然,我措手不防,整個人都變得迷迷糊糊的。
還好張笑還沒離開,半夜又是給我喂水,又是給我用敷冷毛巾敷臉。直到後半夜,我的腦袋才沒有那麼難受,才安心地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窗簾依舊拉得嚴實。臥室裡空無一人,詹佑成昨夜並沒有回來。我鬆了口氣才緩緩坐起,摸了摸額頭發現已經沒那麼燙手了。
我打開床頭的台燈,發現床邊放了一雙女式的拖鞋和家居服。不用想,也猜到是張笑幫我準備的。
隨手換了衣服,我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發現門並沒有鎖上。匆匆穿過走廊往樓下的方向走去,發現張笑正站在客廳中央,笑著朝我打招呼。
“林小姐中午好,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張笑今天並沒有穿護士服,換上了淺灰色的運動裝,看起來倒是年輕了好幾歲。
想起昨夜張笑勸慰的話語,我的心就會感到委屈難受。可是她說得沒錯,餓壞了痛的也是自己,男人會傷心難過嗎?
順著張笑指的方向望過去,我才留意到開放式廚房裡擺放著一張小圓桌,桌麵上擺滿了飯菜,香氣四溢。
胃部傳來“咕嚕”的聲音,折騰那麼久,我也感到餓了。隨手拉開椅子坐下來,張笑馬上把燉湯和白米粉端過來,柔聲提醒說“先喝點湯,暖胃。”
不得不說,張笑的手藝很好。燉湯濃香美味,飯菜清淡但很可口。看我一口氣喝了一碗湯扒了半碗米飯,她才“咯咯”地笑起來。
“有胃口了才好,你要是繼續生病,會瘦成紙片人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說“沒這麼誇張吧?”
“嗯,你昨晚吃了退燒藥還反複發高燒,我們都要擔心死了,想著半夜還不退就把你送去醫院。”張笑的性子隨和,在我身旁坐下來說起了昨夜的事。“詹先生很擔心你,一直在旁邊守著。你也彆折騰了,拉下麵子原諒他吧。”
張笑的一番說話,差點沒把我嚇得甩掉飯碗。“你說昨晚一直待在我身旁的是詹佑成?怎麼可能?”
“是詹先生呀,他與你吵架以後出去抽了半包煙又回來了。那時候你吃藥睡下,他什麼也沒有說,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你。”張笑描述這些的時候,露出一副花癡的樣子,感歎說“其實他很溫柔啦,林小姐你就彆生氣了。他一夜沒睡照顧你,今天早上天剛亮才回公司。”
我沒有說話,心裡突然閃過一個形容詞貓哭老鼠!
“謝謝你的午餐,我該回家了。”我擦乾淨嘴角,把第二碗中的燉湯喝完,才苦笑說“謝謝……你這兩天的照顧。”
張笑一點點地臉上的笑容正一點點地收起,上前一步攔在我的前麵,露出無奈的表情。“回家?你要回去哪裡?這裡才是你的家呀!”
張笑的話一針見血,對呀,我還能回去哪裡?是回去梁浩然幫我租住的公寓,還是回去詹佑成留給我的公寓?
那裡都不是我的家,這裡也不是,到底我的家在哪裡?
“我去哪裡與你無關,彆攔著我。”我倔強地推開了張笑,可是她長得高大,力氣也大,負傷在身的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詹先生昨夜已經把你的行李拿過來了。”張笑指了指客廳角落裡的行李,苦笑著解釋“詹先生吩咐說,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我去準備。”
我把怒氣憋在心裡,推開張笑走到角落的那堆行李旁,隨手打開發現裡麵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仰起頭,那種心痛的感覺再次泛起。
原來詹佑成一直清楚我的行蹤,甚至連梁浩然幫我租住的單身公寓也在掌握範圍之內。那麼,我還有什麼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呢?
我突然感到膽寒。
“林小姐,林小姐……”張笑推了推我的手臂,焦急地問道“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臉色很難看,我……”
我一刻也無法在這裡繼續待下去,拚了命似的往大門的方向衝過去。
可是無論我怎樣用力,實木大門都推不動。門就像鎖死了一般,即使用肩膀去撞也無法撞開。
“我要出去,快把鑰匙給我!”恐懼的感覺比絕望還可以,我忍不住朝張笑吼道“快,我要在詹佑成回來前離開!”
張笑站在原地,無奈地說“我沒有鑰匙,詹先生把我們反鎖在這裡了。不過你放心,食物和藥物都很充足,除了不能離開,其它都不會為難你。”
“把我關在這裡還說沒有為難我?”我急了,四周環視了一圈,大步走到玻璃玻璃窗前,卻發現怎麼也推不開。
狗急也會跳牆,我隨手舉起身後擺放盆栽的小木凳,用力往玻璃窗上砸過去。
可是“哐當”的一聲響起,玻璃隻微微抖了一下,仍然安然無恙。我想要再次砸過去,小木凳卻被張笑接住了。
“彆做無用功,詹先生臨走的時候,說這座彆墅的安全性很高,全屋的玻璃都是鋼化安全玻璃,砸不破。”張笑仍舊在苦口婆心地勸說“待詹先生的氣消了,也許就會解除禁足,其實他對你挺好的……”
“住嘴!”我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奪過張笑手中的小木凳狠狠砸在茶幾上。可是力度這麼大,茶幾的玻璃卻並沒有碎裂。
“詹下生說,昨晚房間裡的茶幾,是唯一能砸破的漏網之魚……”張笑看我臉色不對勁,再次關切地問道“你的臉色那麼差,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指著角落裡的行李,一字一句地說“把我放了,什麼都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