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很多女人抽煙,卻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風情萬種的女人抽煙。她輕輕彈了一下煙灰,靠在椅子上目光散煥。
“童曉,很久不見。”
“無事不登門,小詹詹你找我有事嗎?”被喚作童曉的女人,身體軟綿綿地倒在椅子上,軟弱無骨。“哎呦,這是你的新歡嗎?多水靈的姑娘,千萬不可以給糟蹋了……”
詹佑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示意我把耳環拿出來。我猶豫片刻,還是乖乖地照著做,把耳環擱放在桌麵上。
“我要知道訂製這款耳環的客戶資料。”詹佑成的聲音很冷漠,看得出來他與眼前的女人認識,可是關係卻不太好。
童曉淡淡地掃了一眼,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絕說“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我可是個有職業操守的珠寶設計師,客戶的資料可要保密哦。小姑娘,你說是不是,嗯?”
那一個拖長尾音的“嗯”字,讓我情不自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詹佑成沉著臉,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直接甩在桌麵上,一副冷麵總裁的樣子吩咐說“要多少錢,自己填。”
童曉看到支票,連忙變了嘴臉,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嘴角高高揚起。“詹少,你財大氣粗的樣子,我很喜歡。可是呢,客人的資料我是不能泄露的,要是讓同行知道了,我還能在海市混下去嗎?”
話音剛落,詹佑成的臉已經徹底變黑,伸手就要奪回支票。可是童曉反應及時把支票卷起來塞在胸前,笑容燦爛無比。
“可是呢……我給你一點提醒的話,應該沒關係。”童曉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在落地玻璃窗前來回踱步,許久才慢悠悠地說“委托我設計首飾的人你也認識……我這麼說吧,是大約六、七年前的設計,有爸爸為了給女兒過成年禮,特意在我這裡訂了一對耳環。當年的那場成年禮聽說很盛大,我也沾了點光,設計的那款耳環上了人物雜誌。”
話說完,詹佑成的表情瞬間呆滯。他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牽起我的手就往外走。還好我反應及時,隨手把耳環給帶走了。
童曉還不忘在身後大聲叫嚷“喂……小詹詹,支票我填六十萬塊不過分吧?”
詹佑成一直扯住我的手腕往外走,直到鑽進汽車,我才發現手腕已經被捏得發燙。“那個……你該不會因為童曉神經兮兮的一句話,而給她六十萬吧?天呀,她看起來就像神經病!”
“她兌現不了,因為那個私人賬戶上隻有幾萬塊。”詹佑成閉上眼,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可是,童曉的話並非信口開河。”
“你認識委托童曉設計耳環的人?”握著耳環的手也滲出了汗水,我盯著駕駛座上的詹佑成,心情緊張得很。“麻煩你告訴我,認識嗎?”
詹佑成也不打算轉彎抹角,點頭應答“嗯,那個人你也認識。”
“是誰?”我的心頭就像有電流經過,有那麼一瞬間麻木得無法跳動。
大約六七年前……十八歲的成年禮……爸爸買給女兒的禮物……所有的關鍵詞連在一起,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孔。8☆8☆$
“是程思雅?”我差點失聲吼了出來,心跳快得就要失去控製。
這些日子兜兜轉轉、反反複複,我想不到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程思雅。媽媽為什麼會有程思雅的私人物品?他們曾經見過嗎?為什麼媽媽會把她的耳環放在保險櫃裡?保險櫃的現金又是什麼回事?
一切的一切,太處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原以為媽媽的死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到此刻我才發現,連自己也陷入了這種死循環中無法自拔。
“我該怎麼辦?你說媽媽的死是否與程思雅有關?”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氣憤,我的身體不斷地發抖。
詹佑成睜開雙眼,長臂一伸把我摟在懷中,柔聲安慰說“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好好理清楚思路,彆走進死胡同裡。”
“怎樣做才能理清楚思路?”我靠在詹佑成的胸前,強而有力的心跳讓我尋回一絲安寧。抬頭望向他,發現他臉上的震驚一點也不比我少。
“思雅現在在療養院,自從自殺以後情緒都不太穩定,暫時先彆去找她。”詹佑成仔細分析整件事,最終把矛頭指向一個人。“程洛川……我覺得你很有必要與他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