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是小女孩,趙子墨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嚇得臉色泛白,欲言又止。
我拍了拍趙子墨的肩膀,努力擠出一絲苦笑說“彆擔心,我沒你想象中那麼脆弱。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醫院附近走走散心。詹佑成明天就回來了,我不想看到他為我擔心。”
“好,我在這裡等你。”趙子墨說著,翻出厚實的外套給我披上,千叮萬囑說“衣服穿上,彆著涼了。”
離開病房以後,我漫無目的地閒逛。江立醫院很大,設計十分人性化,住院部後麵就是病人的休息區。
秋日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院子裡,我在池塘邊找了一張長椅坐下來,看著不遠處的小橋流水發呆。
從住院的那天開始,我已經把手機調成振動。此刻它正歡快地在手袋裡振動,我瞄了一眼,發現是徐成亮的號碼。
我沒有接,即使接通了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可是手機斷線了,很快再次響起來。我不耐煩地掐掉,手指不經意觸碰到手袋裡的小盒子。
逃出來小心打開,我才發現裡麵裝著在媽媽保險櫃裡找到的耳環。大概是上次到珠寶店的時候帶在身上,忘記放回保險櫃裡了。
看著看著,我的思緒變得更混亂。
北風迎麵刮來,我冷得裹緊身上的外套,把盒子放回手袋裡,準備到附近找地方吃點東西。可是剛轉身,程思雅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她穿著鮮紅色的洋裝,頭發挽成發髻,可是臉色依然蒼白。在這種蕭條的季節裡,眼前的這抹紅色是多麼的刺眼。
“我看到你從婦產科的病房走出來。”程思雅的語氣很平靜,木訥地站在原地,表情僵硬。“你懷了佑成的孩子?”
我沒想過會在這種情況下,在這個地方遇到程思雅。記得詹佑成說過,她遲些日子就會回美國定居,為何還會出現在醫院裡?是因為哮喘還沒好轉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我並不打算與程思雅有什麼糾纏,防備地盯著她,心裡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離開這裡。
也許是我的錯覺,這個女人身上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可怕極了。她黑著臉,嘴角啜著陰森的笑意“嗬嗬,像你這種女人,怎麼會有資格懷佑成的孩子?”
快速收拾好手袋,我對程思雅視若無睹,轉身就要離開。可是她卻叫住了我,語氣顯得極度不耐煩。“搶了彆人的未婚夫,所以現在看到我就要走,是因為心虛嗎?”
我停下腳步,轉身望向程思雅,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如果詹佑成愛的是你,我也搶不走。”
程思雅雙手抱胸,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彆以為我決定放棄詹佑成,就輸給了你。”
“我並沒有與你打賭些什麼,根本不存在輸贏。”我看著程思雅臉上一點點浮起的冷笑,心不在焉地說“我們以後還是不要有交集比較好。”
說完,我轉身加快腳步就要離去。可是程思雅卻不依,上前扯住我的手袋,惡狠狠地罵道“你以為詹佑成真的愛你嗎?他愛得隻不過是你這張臉!如果我毀了它,你覺得他還會喜歡嗎?”
我被程思雅突然而來的罵聲嚇到,扯住她往後退了幾步才站穩。真是冤魂不散,我怎麼又被她纏上了。
“放手!”我吆喝說。
程思雅絲毫沒有理會我的話,抓緊我的手袋臉頰漲得緋紅。“彆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厚臉皮勾aa引詹佑成,他也不會上當!即使我取消婚約了,但詹家都不會接受像你這種女人!死了這條心吧,你和詹佑成這輩子都不可能!”程思雅就像被激怒的野貓,雙眼瞪得老大,伸手抓住我的長發使勁扯。
媽的,我最憎恨彆人扯我的頭發了!
幾乎是非條件反射,我甩起胳膊上的手袋就往程思雅的身上砸過去。“哐當”的一聲,裡麵的雜物全都甩了出來。
程思雅彎身蹲在草地上,痛苦地捂住額頭,怒罵道“賤aa人,你敢打我?”
我手忙腳亂地收拾散落一地的雜物,想要儘快離開這裡。可是程思雅憤怒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上前想要阻止我。
她剛走出兩步,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然後把散落在草地上的盒子拾起。
我的心跳加速,看著程思雅手中的盒子,整個人都變得不好了。那是媽媽留給我的耳環!
程思雅隨手打開盒子,當看清楚裡麵的耳環時,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她捏住耳環,詫異的目光卻落在我的身上,用不容置信的語氣吼道“耳環怎麼會在這裡?你為什麼會有我的耳環?”
一句話,徹底把氣氛推到了冰點。這隻藍寶石耳環,果然是程思雅的。媽媽和程思雅七年前已經見過,難道她們認識?
我衝上前奪過程思雅手中的耳環,緊緊握在掌心裡,惶恐地問道“這是你的耳環?原來七年前你已經見過我媽?她怎麼會有你的耳環?難道你……”
從紐約打回來的國際長途、保險櫃裡的一百萬現金……難道都是程思雅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