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夢最好,彆忘了在子墨麵前多說我的好話。”葉敬良變了嘴臉,笑嘻嘻地對我說。
我頭也不抬,冷冷地說“嗯,知道了。”
葉敬良離開以後,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我的心突然感到找不著北。閉上眼,詹佑成含笑的臉容就會浮現在腦海中。我的心很痛,真的很痛……
想不到何紹偉的辦事效率這麼高,還沒到下班時間,他已經打電話給我,說已經疏通了關係,可以到拘留所探望詹佑成。
我迫不及待收拾好辦公桌上的文件,匆匆離開。
來到檢察院的時候,何紹偉已經在門口等候。他大步走過來,壓低聲音對我說“時間不多,你們長話短說。”
“好!”
燈光通明的探視室中央,擺放著一張實木桌子。我坐在一旁等候,心情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看不到詹佑成的這一天一夜,對於我來說是漫長而煎熬的。我在心裡不斷琢磨看到他的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可是腦子裡一片空白。
但我不斷對自己說,千萬彆哭,不能讓詹佑成擔心。我知道他的心很難受,自己默默忍受了那麼多,卻一直不讓我知道。
約摸等了十分鐘,探視室的門被打開了。我抬頭一看,目光在觸及詹佑成的那刻,眼淚還是忍不住湧出來。
才一天沒見,詹佑成整個人變得憔悴不堪。他穿著那天傍晚離開時的襯衣,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渣,眼底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他在桌子對麵坐下來,朝我裂開嘴笑了。似乎看出了我的憂慮,他坐下來平靜地說“我很好,彆擔心。”
我彆過臉偷偷擦了一把眼淚,心臟就像被絞肉機絞碎似的。那種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詹佑成向來是個心高氣盛的男人,現在淪落成這個樣子,還向我強顏歡笑,心裡到底有多難受?
“秦海和何律師已經在想辦法,你很快就會沒事的。”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想必一定比哭更難看。
詹佑成朝我點了點頭,淺笑說“我對何律師很有信心,倒是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
鼻尖湧起一股酸意,我的聲音小得幾乎隻有自己可以聽到。“你不在身旁,我睡不著。”
詹佑成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朝我伸出右手,安慰說“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我強忍心中的酸痛,抓住了詹佑成的手。冷冰冰的觸感,讓我倍感難受。仔細一看,我發現他的臉頰上多了一處淤青,憂心地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我伸出另外一隻手,剛想要撫上詹佑成的臉頰,卻撲了個空。他的聲音冷冷的,解釋說“不小心撞傷了,現在沒事。”
“不小心撞傷了?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我探起身體,雙手按在詹佑成的下巴上,強迫與我對視。
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詹佑成臉頰上的淤青很嚴重,隱約還能看到凝固的血跡。
“你是不是與彆人打架了?”我的心在滴血,捧著詹佑成臉頰的手微微發抖。
詹佑成沒有說話,輕輕推開了我的手,彆過臉輕聲說“都說了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不小心撞到怎麼會腫得這麼嚴重?”我逼問。
詹佑成沒有說話,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乎要把我看穿。我知道,他默認了。
“你為什麼要把保險櫃的東西留給我?”我的聲音帶著哭腔,苦苦逼問說“是不是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詹佑成怒了,盯著我許久才吐出一句話來。“彆胡說,那些東西本來都是屬於你的。”
“還有那封信,還有那份高額的保單,到底是什麼回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朝詹佑成吼道“我什麼也不要,隻要你平安歸來!”
詹佑成盯著我,神色嚴肅,教訓說“這是遊戲的規則,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要記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屈服。而且調查還沒到最後,不能輕易放棄。”
“你明明知道是……他搞的鬼,如果我同意他的提議,你就能平安無事。”我徹底懵了,不經思考把這番說話脫口而出。
“你有種再說一遍?”詹佑成怒了,重重拍打桌麵罵道“秦海和何律師還在努力,不到最後還不知道審判的結果,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我垂下頭,咬住嘴唇不說話,眼淚就像珠子般砸在桌麵上,形成了一灘水跡。“我們能逃過這一劫,那麼下次呢?還有下下次呢?我真的不忍心,眼睜睜看著你辛苦建立起來的項目,毀於一旦。”
“毀了就毀了,我絕對不會屈服。”詹佑成壓低聲音罵道,滿腔怒火無處發泄,拳頭重重砸在桌麵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如果你敢找老頭子低頭,我這輩子都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