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輸人不輸陣,我抬頭挺胸,完全沒有回避詹明博淩厲的目光,堅決地說“憑我可以勸服詹佑成主動回詹氏。”
“小姑娘,你很自信。”詹明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靠在椅子上盯著我,露出以為深長的笑意。“儘管跟我所說,你還有什麼底牌?”
像我這種從底層一步步掙紮上位的人,人生最大的底牌,就是詹佑成。
“我同意你早前的提議,離開詹佑成,並且說服他主動回到詹氏。”頓了頓,我努力扯出一絲苦笑說“前提條件,是海港城可以順利開幕,詹佑成能平安無事出來,不能因為這次的調查而受到任何名譽上的傷害。”
詹明博半眯著眼打量我,淺笑說“想清楚了?”
“嗯。”我艱難地吐出這個字,心尖就像被挖去了一塊肉。原來要做這種違心的決定,真的很痛苦。“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並沒有辦法與你抗衡。如此下去,我和詹佑成隻會更痛苦。”
是的,我已經無計可施。年輕的時候我們總是心高氣盛,以為能控製一切局麵。可是我們太天真了,如果堅持魚死網破,得不償失的隻有我們。
有句話說得好,放手未必不是一種重生。
詹明博沉思片刻,淡淡地應了一句“好,我同意這個交易。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加條件。”
我的心浮起不好的預感,看著詹明博臉上不明的笑意,追問道“什麼附加條件?”
“事成以後,我要你離開海市,不要再出現在佑成麵前。”詹明博的語氣堅決,絲毫沒有商量的意思。
離開海市意味著什麼,我比詹明博更清楚。可是事到如今,留下來與離開,還有本質上的區彆嗎?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等到海港城開幕以後,親眼看到你兌現承諾,才會離開。”我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平靜一點。可是掌心滲出的汗水,早已暴露了我的彷徨與掙紮。
詹明博露出勝利者般的笑容,爽快地答應了“沒問題。”
離開詹氏以後,我獨自一人來到第一次與詹佑成見麵的地方。
早前聽說這家酒吧要轉讓了,想不到我來的正是時候。服務生說今天晚上是酒吧營業的最後一晚,明天將會由其他人接手,重新裝修然後營業。
我的運氣比較好,當年詹佑成舉行生日派對的包間是空著的。我一個人點了一打啤酒,坐在沙發上悶頭喝起來。
天氣很冷,可是我的心更冷。
我坐在角落裡,當日遇見詹佑成的情景曆曆在目。還記得當時我的心情很緊張,偷偷躲在一旁點歌,以掩飾心中的慌亂。
可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發現詹佑成坐在一群豬朋狗友當中,目光灼灼望向我。
我突然感到不害怕了,他的目光仿佛能把我看穿。雖然隻是第一次見麵,但我覺得與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恰好這時,服務生走了進來,禮貌性地問道“小姐,請問你是一個人嗎?需要我點歌助興嗎?”
我想了想,把手中的啤酒喝完,苦笑說“好,給我點首歌吧。”
“你喜歡聽什麼歌呢?”
“許美靜,傾城。”
服務生愣了愣,然後在屏幕上操作了幾下。熟悉的音樂響起,她的聲音嬌嫩而充滿朝氣,與這傷感的歌詞一點也不搭調。我忍不住把麥克風搶過來了,清了清喉嚨,獨自唱起來。
熱情就算熄滅了
分手這一晚也重要
甜言蜜語謊話嬉笑
都給我一點不要缺少
話題儘了也不緊要
吻我至蕭煞的深宵
繁華都市燈光普照
然而共你已再沒破曉
紅眼睛幽幽的看著這孤城
如同苦笑擠出的高興
全城為我花光狠勁
浮華盛世作分手布景
傳說中癡心的眼淚會傾城
霓虹熄了世界漸冷清
煙花會謝笙歌會停
顯得這故事作尾聲更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