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很久屋內都沒有回答的聲音,
所以那個年輕人隻得緩緩推開了門,但就在他推門開始的瞬間,部分籠罩在安德魯意識中的陰影仿佛終於徹底沉睡了一般,
它們離開了對於安德魯的控製,
也因此,這位審判騎士才終於緩緩新來,但他的理智仿佛因為剛剛的汙染事件還不夠清醒。
直到看見年輕人的腰牌倒映出了屬於勞倫茲瑞爾的密文證明,並且跟他提問:
“先生,
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安德魯也在痛苦捂住了頭中將自己的瞳孔隱藏在了陰影之中,而後他隻是沙啞地緩緩說道:
“我沒事了。”
在這些插曲同時進行的時刻。
蘇文的第一節大課也進入了尾聲:
英俊的學者先生就這樣站在舞台中央,他關閉了自己準備好的課件,隨後隻是給出了最後一句話:
“所以,成為超凡者,
意味著你們要擁有相當的意誌力。
軟弱者會痛苦,怯懦者會後悔。
善意泛濫卻毫無理性者,你不僅僅會害了自己,還有可能會害死更多的人。”
而聽到他這麼說,一位來自高塔派的旁聽老師,終於忍不住衝上舞台準備打斷他的結論。
這個看上去快要五十歲的中年教師在勞倫茲瑞爾研究了很久,甚至他本就是邊境民的一員。
所以對於蘇文說的這種話極為不滿:
“在靈能世紀這個名詞出現之前,
三十七年零四個月,”
中年教師的聲音在整個教室內滾動:
“我整整在這裡研究了三十七年零四個月,我數過靜謐林語每一道防風林的年輪,摸過微風之城凍土下三百米深的盤根。
這個世界如果真的有這麼危險,
那我在勞倫茲瑞爾為什麼沒有感覺到。”
這個男人突然抓起了不遠處窗台邊上正結著冰花的燒杯,裡麵浸泡著去年春天挖到的邊境植物:
“看清楚,
這是上個月剛抽芽的極北杜鵑:
在你們現界發明"靈能世紀"這個詞之前,它們已經在眾門亞力喬司的苔原開了三百年!“
但就在下一秒,
蘇文竟直接抽出剛剛用作教學工具的冷色長劍!
須臾,那冰冷卻又無比鋒利的劍尖便直直地懸停在了那個中年男人的眉心前方:
“丹澤埃爾,
你是想要否認現今學界,對於靈能低潮期與靈能複蘇的定義?”
甚至,他隨手抽出的這柄精鋼長劍並不是【湛藍風暴】。
但在蘇文僅將自己殺意釋放不到一秒的瞬間,那個原本還咄咄逼人的中年教師竟然嚇得向後跌了兩步,
伴隨著‘啪嗒’一聲,
丹澤埃爾手中剛剛舉著的那盆從邊境移植到北極的杜鵑直接掉在了地上,
甚至其中的凍土都摔在地上,而後破碎成了幾塊。
這個根本不知道目前超凡局勢有多麼危險的中年教師臉色發白。
他望著那冰冷的刀刃甚至根本說不出一句話,隻是重複著:
“你、你,你想做什麼?”
但下一刻,
蘇文卻瞬間收回了那個刀刃,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為冷峻的笑容:
“丹澤埃爾,你在恐懼嗎?
那我這裡也有另一個問題:
幾個月前的勞倫茲瑞爾聖悼休伊法爾之戰,
那時,你又在哪裡呢?”
聽到他問出這個極為尖銳地問題,中年教師嘴唇顫抖著,但他此刻甚至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