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樓的火爆情況遠超乎所有人的預料,這種經營模式的酒樓,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東京城內。
賓客們接踵而至。
趙盼兒麵對著如此火爆局麵,老板娘相當欣慰,繼續充當著幕後指揮,在前麵擔任管事的則是張好好張行首。
不得不說,張好好混跡京師多年,又常年跟達官顯貴接觸,在教坊司裡擔任行首,對於這些事情做的得心應手。
連三娘都對著盼兒感歎道:“要是沒有張行首來幫忙的話,我跟引章兩個人還真撐不起如此大的場麵。”
三娘還低聲跟盼兒說,後麵有機會的話可以讓侯爺幫幫張好好,幫這位張行首脫離賤籍。
趙盼兒在聽到後,她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三娘跟引章她們如今都還不知曉張好好真正的‘狼子野心’。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而這位張行首紅裙飄揚,意在能夠飄到武運侯府的後院當中,甚至還說自己甘願做侯爺圈養在府外的外室?
騙鬼呢!
趙盼兒不再去想張好好的事情,而是一門心思在幕後管理永安樓,同時也認真準備著三個月後的大婚。
訂婚後便是正婚。
趙盼兒她如今還能夠在這永安樓背後管理差事,可如果等到她嫁入侯府,再長時間到酒樓來,就會很不方便。
儘管陸澤非常尊重她,但趙盼兒的心裡清楚,女子在嫁給夫君以後,心思就應該要放在丈夫跟家庭上麵。
屆時,趙盼兒的生活重心就要轉移到武運侯府,永安樓跟金玉滿堂隻能算是她侯府生活當中的綠花點綴。
“新的生活啊...”
趙盼兒神色恍惚走神,思緒卻飄到遙遠未來,她這一刻神色極儘溫柔,情思環繞在情郎陸澤的身上。
......
陸澤除了在開業當天到過一次永安樓,這段時間都未曾再去過,因為陸侯爺的工作節奏真正加快起來。
官家跟皇後娘娘都決定,要跟遼庭通力合作去對付那西夏定難軍,陸澤則是被視為朝內統率宋軍的不二人選。
在如今的東京城內,武將勳爵並不算少,朝堂上甚至還有從太祖、太宗時期活到現在的老將。
諸如覆滅南唐的大將軍徐彬,比如曾跟隨太宗北伐的樞密院指揮使林斛,皆是武將魁首。
可問題是這些老將軍年紀太大,早便不複當年之勇,而在中生代將領裡,放眼望去,竟然也沒有能夠挑大梁。
太祖皇帝當年杯酒釋兵權,使得武將權柄被深深限製,而後,太宗跟如今的真宗皇帝發動北伐,更是輸多贏少。
大宋王朝雖極其繁華,可軍事力量卻相當薄弱,單單是從領軍將領這一塊便足以看得出來。
陸澤這才能夠如此輕鬆的躋身進入到權力核心區域,有著皇後娘娘跟蕭欽言大奸相作為盟友,再加上趙虞力薦。
年輕武運侯要真正登上曆史舞台,儘管這並不是真實曆史世界,屬於是架空世界。
“陸侯。”
“皇後娘娘下旨,您的婚禮將會由大內來負責全權操辦,這等規格待遇,哪怕是尋常皇室宗親都不見得有啊。”
皇宮之內。
宦官主事看向陸澤眼神儘顯諂媚,這段時間的武運侯經常出入皇宮,儼然成為皇城裡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陸澤淡笑道:“本侯自然感激陛下跟皇後娘娘恩寵,此番差事也要辛苦大內幫著裡外操辦,本侯先行謝過。”
陸侯的話讓宦官惶恐見禮:“侯爺這是哪裡的話,咱們能夠替侯府操辦這些事,乃是萬世修來的福氣。”
陸澤很快離開皇宮。
伴君如伴虎。
皇帝趙恒將偌大的權柄交由在陸澤手上,這段時間時常將陸澤叫入宮中,行著那所謂帝王之道。
暗中敲打自然是難免的。
之前耶律宗盛曾在訂婚宴上故意使誅心之舉,儘管被陸澤反將了一軍,可對方那番話還是傳入到了官家耳朵裡。
大宋朝本就是憑借著軍權立國,太祖太宗皇帝都極其忌憚武將,擔心他們會擁有太多不受限的權柄。
真宗趙恒自然不例外。
儘管官家沉迷於神鬼之道,如今對陸澤又相當看重,可帝王多疑性格,趙恒對陸澤自然不會完全信任。
陸澤對此並不介意。
“官家...”
“如今其實也是強弩之末。”
陸澤跟趙恒接觸的這幾日,對於皇帝陛下的身體狀況看得格外透徹,趙恒他的身子骨,如今已是油儘燈枯狀態。
估計駕崩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情。
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皇帝陛下會選擇在今年去冊立太子,齊牧那些清流們最想要看見的事情終於還是要實現。
隻可惜清流們一蹶不振,朝堂上諸方勢力已經重新進行洗牌,不出意外等到新朝後,還會重新進行權力洗牌。
所以這次大宋朝才會同意跟北遼庭合作去對付西夏,如今西夏已經不再是那個需要仰仗兩國鼻息生存的小國。
大宋跟遼庭都需要麵對同樣問題,那就是各自皇帝的身體都有問題,隻不過遼庭那位遼聖的狀態更加糟糕。
“不去想那麼多咯。”
“我還是先結婚吧。”
陸澤嘴角微微揚起,不管大宋朝朝堂的權力如何洗牌,他注定是要進入到那個最核心權力圈子當中。
......
炎熱夏日很快過去。
東京城內,各色鮮豔花朵開始緩緩從枝蔓上凋落,秋風漸吹起,京城的天氣隨著幾場小雨過後而變得涼爽。
秋高氣爽。
武運侯的婚禮會在這一月進行。
整個侯府都煥然一新,府內所有人都在忙碌著侯爺的大婚,種種排場要遠勝過三個月前的那場訂婚宴。
在大婚之前,陸澤帶著趙盼兒回了趟錢塘,後者從來到東京城後,這一年都沒有回過錢塘。
宋引章陪著陸澤他們一起,隻有孫三娘選擇留在東京城看家,趙盼兒知曉三娘為何不願意回去。
偌大舟船行駛在汴河之上,東京城在陸澤他們視野當中漸漸消失,趙盼兒輕歎道:“三娘其實想回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