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新婚夜。
便在這春宵一刻當中度過。
趙盼兒雖有著身體跟心理上的雙重準備,可最終還是以筋疲力竭而收場,正如孫三娘之前揶揄打趣那番話一樣。
她十分慘淡地敗下陣來!
所幸陸澤第一次相當疼愛盼兒,極其溫柔相待,兩人到後半夜才在幸福的昏沉疲憊當中睡去。
第二天。
日上三竿。
武運侯府內的喜意依舊在彌漫,晌午時分陽光灑在窗欞沿台之上,而內屋那間新人臥室,則依舊是黑漆一片。
趙盼兒在黑暗當中緩緩睜開雙眼,略顯陌生環境讓她以為是在夢中,忽然間才想起來,她好像在昨日嫁了人。
油然而生的幸福感跟滿足感在佳人心頭浮現,讓趙盼兒忍不住又將身體往陸澤懷裡鑽了鑽,享受著這一刻溫存。
趙盼兒睜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頰,她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臉色微紅,沒忍住暗啐一口。
“你這家夥...”
“真就是個牲口。”
如今,趙盼兒依舊感覺身體在泛著酸澀乏力感,尤其是她那雙腿,現在連抬起來都是略顯費勁。
新婚入府的新娘子,在成親的第二天是需要給公公婆婆去敬茶。
但武運侯府兩位長輩皆已見背,新婦敬茶這一流程都能夠省去,隻需要每旬到族內祠堂靈牌前敬香即可。
如今的趙盼兒,已經是正兒八經的武運侯夫人,是這座侯府的女主人,當家管事的正房大娘子。
忽然,趙盼兒感覺自己後背上多了隻正搓摸著手,她低聲道:“你是不是醒啦?”
陸澤懶洋洋的將媳婦摟進懷裡,說不出來的愜意跟享受,聲音裡帶著股剛醒來的慵懶之意:“嗯...剛醒。”
早上醒來的溫存依偎,沒有夜晚時的曖昧旖旎,卻更顯親昵自然,兩個人一言一語的聊著家長裡短。
這種畫麵,是過去趙盼兒最夢寐以求的,如今終於是能夠實現,她微微仰著頭,看向陸澤眼神裡滿是迷戀愛意。
“我現在才發現。”
“原來經曆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原來,世上還真會有人如蓋世英雄一樣從天而降,這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就直勾勾砸到了我腦袋上。”
趙盼兒喃喃自語著,佳人輕聲訴說著她跟陸澤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話語當中帶著難以掩飾的甜蜜之意。
趙盼兒笑著道:“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的,當我真正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好像已經深陷其中。”
“難以自拔。”
陸澤聆聽著妻子的溫聲訴說,但罪惡之手卻顯得很不老實,以至於趙娘子體溫都在逐漸升高。
趙盼兒她惱怒道:“不許鬨了!”
現在屋內雖然黑漆漆一片,但趙盼兒知曉外頭絕對已是日上三竿,大白天當然不能再...
“不行。”
“我得趕緊起床。”
趙盼兒很有侯府大娘子自覺,她知曉今日雖不用給公婆敬茶,但後宅的丫鬟婢女以及女史管事們,都盯著她呢!
大娘子從這第一天入府開始,就要樹立起她的形象,趙盼兒她決心要將侯府後宅治理得井井有條。
當然要從自己先做起。
“官人。”
“你也趕緊起來。”
“我要伺候你更衣洗漱呢。”
陸澤跟著起身。
他笑道:“娶了個媳婦,這生活確實是跟以前不太一樣。”
不久後,侯府婢女將嶄新的水盆跟毛巾拿到房中,趙盼兒認真伺候著陸澤洗漱更衣,一絲不苟的替他整理發冠。
在銅鏡之前,陸澤麵容依舊俊逸,整個人的氣質在婚後稍顯成熟,而趙盼兒的變化,相對而言則是要更大一些。
烏黑三千青絲這時全部盤在腦後,屬於少女青澀逐漸褪去,她眉眼微開,在隱約間有股淡淡的少婦氣質。
兩人早膳很快結束,吃完飯後,陸澤便跟趙盼兒在侯府內漫步閒逛,陸澤給趙盼兒介紹侯府的一切。
“你以前雖然來過侯府,但對於侯府的全貌並不知曉,這段時間,我會將很多東西都交給你。”
“尤其是在今年年底,我便會奔赴西境去領軍帶兵,我離京後,府裡的大小事務就都要由你來處理。”
陸澤牽著趙盼兒的手,在溫聲向她講述這侯府裡的一草一木,後者神色滿是堅定:“我會替官人管好侯府的。”
陸澤卻是微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替我,而是替我們...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我們的家。”
趙盼兒笑顏如花。
“是。”
“我會守好我們的家。”
“等著你回來。”
從茶樓商女一躍成為武運侯府的當家大娘子,這種跨度不可謂不大,趙盼兒雖出身官宦人家,可心中壓力不小。
但她有信心替夫君治理好這個家!
兩人就這麼漫步走在廊下,趙盼兒沒有跟丈夫去提三娘跟引章的事情,也包括替張好好張行首脫賤籍的事。
她隻是告訴陸澤,以後在茶樓跟酒樓那邊都會有專門的人去負責打理,她以後應該不會再去。
陸澤笑道:“為什麼不去呢?你不是最喜歡算賬掙錢的嗎?金玉滿堂跟永安樓畢竟都是你的心血。”
“你不用顧忌外人會說什麼,畢竟也隻是當個幕後老板。”
趙盼兒卻搖頭,她態度很是堅決:“侯府的事情比酒樓茶樓重要,我的重心要放在侯府...跟你的身上。”
麵對著她這般態度,陸澤也沒有開口去多說什麼,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他上前,輕輕抱了抱麵前的小娘子。
“家有一妻,真是如有一寶啊!”
趙盼兒臉頰微紅,不遠處那些負責在旁侍奉的丫鬟婢女,看到這一幕後,都是選擇連忙低頭。
侯爺跟夫人還真是...恩愛。
......
趙盼兒雖沒有跟陸澤提起姐妹們的事情,但陸澤也沒有忘記納宋引章為妾跟幫張好好脫賤籍的事情。
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