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葉勒依再次拒絕道,“我們帶了侍衛護送了,再說,丹陽城和西塘離得也不遠。可汗,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真的不用送了。”
“哎,那好吧。”拓跋冽隻好作罷,對葉勒依告彆道,“二小姐一路上,多多保重。”
“多謝可汗,就此彆過了。”葉勒依微微彎腰,向拓跋冽行禮道彆。
葉勒依臨走前,抬眼看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姐姐。葉勒傾這才小心謹慎的請示道“可汗,我去送一送妹妹。”
“去吧。”拓跋冽這才發現,原來葉勒傾也來了。但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葉勒依身上,對葉勒傾就像沒看到一樣。
葉勒依冷眼旁觀著,自己的姐夫對姐姐視而不見,她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隻是拉著姐姐,快步離開了金宮。
巳時已過,葉勒康爾這才剛剛起床,宿醉讓他的大腦變得昏昏沉沉的,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葉勒康爾本想去找二姐,卻聽伺候葉勒依的女奴說,二姐一大清早就去金宮了。
“二姐去金宮了?”葉勒康爾心想,她肯定是見大姐去了。他嘴裡低聲抱怨道,“也不知道帶上我。”
那個女奴笑了笑,“可您昨天不是喝醉了麼,二小姐就是想帶少主,也叫不醒您呐。”
昨天夜裡,葉勒康爾直接醉得不省人事,被好幾個人給抬著送回來的。赤水部的上上下下,都看到了。不過沒有人笑話他,畢竟,葉勒康爾還是個孩子,酒量不好,可以理解。
“咳咳咳,我……我隻不過是微醉,我酒量好著呢。”葉勒康爾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奴,她叫忻雅,一直伺候著二小姐,是和葉勒依一起從小玩到大的貼身侍女。
忻雅和葉勒依一樣,也是性格活潑,又牙尖嘴利,雖說是女奴,她卻一點也不害怕赤水少主葉勒康爾。她看著葉勒康爾害羞惱怒的樣子,臉頰泛起淡紅色,就很想笑。
突然,營帳外似乎有一陣喧鬨之音,葉勒康爾恍惚間看見一抹鮮紅從眼前飄過,他飛快跑過去,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對著那抹紅色背影大聲叫道“大姐!”
葉勒傾聽見呼喊聲,終於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她轉身快步走來,“康爾,原來你在這兒。”
“大姐,你怎麼從金宮跑出來了?”葉勒康爾問道。
“我來送送你們。”葉勒傾答道。
“送……送我們?”葉勒康爾一頭霧水,他轉身,看向旁邊臉色似乎不太好的葉勒依。
葉勒依解釋道“對,大姐是來送我們的,我們馬上啟程。”
“啊?馬上?”葉勒康爾一臉懵逼,二姐什麼時候說今日下午返回的?怎麼沒人通知自己呢?
“康爾,家裡隻有你一個男兒了,我不在時,你要照顧好父母。”葉勒傾叮囑道。
“好,姐……”葉勒康爾拉著姐姐的手,心中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正當姐弟倆煽情之時,葉勒依不合時宜的打斷了他們,“小弟,你去收拾東西,我還有話要和你大姐說。”
“二姐……”葉勒康爾不滿的看著葉勒依,心想自己和大姐分彆在即,二姐怎麼這樣不講人情。
可是,葉勒依絲毫沒有看見弟弟眼中的不舍,她不由分說的,將葉勒傾拉到了自己住的帳篷。
葉勒傾也莫名其妙的,被妹妹牽著走。葉勒依掀起門簾,見帳篷裡隻有忻雅在收拾行裝。她肅然道“忻雅,你先出去,守著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忻雅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葉勒依,感覺她今天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葉勒傾也感覺到了,她望著妹妹嚴肅的神色,不由的緊張道“你……怎麼了?”
“姐,其實你心裡想得很清楚,你是不可能背叛拓跋冽,做間者的是嗎?”葉勒依直接問道。
“……是。”葉勒傾低頭承認了。說什麼考慮幾天的話,全是拖延之策。
葉勒傾本想著,等妹妹走後,拖一拖,或許父親會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但是,她還是太天真了。葉勒依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猜不透這點小把戲呢。
“姐,你跟著拓跋冽,不會幸福的。”葉勒依斷言道。
葉勒傾自然清楚自己的處境,她苦笑了一下,“那能怎麼辦,我嫁都嫁了。”
看著姐姐這樣軟弱,葉勒依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她心想,嫁了又怎樣,就無法改變自己命運,就要聽從夫家的擺布了嗎?於是葉勒依說道“姐,如果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呢?”
“怎麼會有那樣的機會。就算真能重來……我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喜歡他。”葉勒傾遙想起那一年,拓跋冽帶著一群伴當,將她們姊妹攔了下來。拓跋冽斜斜跨坐在馬上,帶著些許的紈絝不羈,對她們兩姐妹調侃著。她第一眼就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所吸引,被他捕獲芳心。
葉勒依無奈的笑了,可能,這就是命吧。她對姐姐說“姐,你彆怪我。”
“什麼?”葉勒傾奇怪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卻突然感覺脖頸一痛,一下子失去了意識。
葉勒依伸手扶住葉勒傾搖搖欲墜的身體,小心的將她安放在床上。望著昏迷中的姐姐,葉勒依低聲說道“對不起,我們沒有時間了。你做不到的事,讓我來替你完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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