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差點就沒有摔到地上去,好不容易的才控製住自己的身體,就見著自己的一名親衛正滿臉尷尬的看著自己。
“大人,對不起……”
“怎麼了?走路小心點。”朱明對於自己的親衛倒是很和善,上前拍拍親衛的肩膀問道。
親衛似乎有些哽塞,好半天的才開口道“大人,我娘去世了,就在我們出來沒多久的時候……”
朱明剛準備拿起的手又緊緊的握住親衛的肩膀,沒有多想的就抱住這位其實比自己大很多的親衛“節哀……”
朱明感覺到了這位已經快要三十歲的親衛已經將自己的肩膀染濕了,隻是自己一直沒有說話,看到前麵有幾名士兵走了過來,便小心的招招手。
朱明小心的鬆開懷抱中的親衛,對著後麵的幾名士兵說道“把老孫送回營房,好生照料著。”
幾名士兵也似乎是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候,都沒有出聲隻是默默的點點頭便攙扶著被朱明稱作老孫的親衛向著營房中走去。
朱明莫名的心情變得有些不好起來,這些家書或許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送了過來,但是因為種種的原因才直到今天送到了這些遠在戰場上的士兵的手中。
或許信中有著令人高興的事情,但是怎麼去理解都是一種悲哀的事情。家人還在故鄉,而這些年輕的軍人們卻為了帝國而在生死間掙紮著。即使自己的孩子出世了,或者自己的雙親去世了,但是這些最普通的軍人卻不能陪伴在他們的身邊,這是最大的悲哀。
已經沒了好奇心,朱明再聽著那些看著自己親人的信而大笑起來的士兵們,臉上卻更加的沉重,原本這些人也是能夠陪伴在親人身邊一同分享喜怒哀樂的。
“你是怎麼了?”突然的,朱明就看著自己的胸口被一根棍子抵住。
是鄭老的聲音,朱明緩緩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老人沒有說話。
“是不是沒有看到給你的信啊?”鄭茂才並不知道朱明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朱明是沒有看到給自己的家信才心情低落的。
“看,這幾封是給你的,拿回去好好的看看吧!”鄭茂才微笑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好幾封的信塞到了朱明的手中。
朱明愣愣的看了一眼最上麵的信封,隻見上麵有著‘朱明啟’幾個大字,然後下邊一個小小的‘師’,這是老師王錫爵送給自己的信。
多看了一眼老師送過來的信,朱明對著鄭茂才點點頭便有些木訥的轉身向著自己的營房方向走回去。
“這小子今天是怎麼回事了?”鄭茂才有些奇怪的說著。
“誰知道這些小年輕心裡麵整天想著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秦雄突然的就站在了鄭茂才的身後,然後一臉微笑的看著鄭茂才說道“鄭老,有沒有我的信啊?”
有些無奈的看著已經好幾十歲還這般摸樣的秦興,鄭茂才翻著白眼的又從自己的懷中掏出幾封信來“給你,快拿走。”
一看到有了給自己的信,秦雄嘿嘿一笑便對著鄭茂才一躬“好嘞,那我就不打擾鄭老您了……”
說完,秦雄像是沒有看到鄭茂才鄙視的眼神,大笑著向著自己的營房跑回去。
朱明緊緊的捏著自己手中的那幾封信,沒有第一時間的打開,而是靜靜的走回了自己的營房中。
就靠著床沿坐在了地上,朱明有些出神的看著自己手中豎起來的信。
一共三封信,都是從太倉城送過來的。第一封自然是自己的老師王錫爵給自己的,第二封是留在太倉城的王之首送過來的。最讓朱明奇怪的是第三封信,上麵沒有寫究竟是誰給自己的,就隻寫著是給自己的信。
看了一會手中的三封信,朱明拿住了老師給自己的信,將另外兩封信放在了床上。
信封被朱明小心的打開,老師給自己的信隻有很少的幾行話,大概的就是囑咐自己要好好的配合指揮使聶浩大,要聽從聶大人的軍令,然後就是彆讓自己戰死在這裡了。
朱明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完了老師的信,還真的是很符合自己的那位老師的風格。儘管這樣,王錫爵對朱明在戰場上的事情還是相當緊張的。
看完了老師的信,朱明便拿起了王之首送給自己的信。其實朱明不用看都能夠知道這裡麵寫著的都是些什麼東西,無非就是太倉城現在怎麼怎麼樣,自己現在的銀子又多了多少,然後地盤有沒有擴大。
打開王之首的信後,果然的是如同朱明所想的一樣。隻是,唯一讓朱明有些興趣的是,自己的那位好友張正書似乎最近讓挺多的手下到了太倉城的。
也不知道現在那位好友究竟過的怎麼樣了,不過朱明自嘲的笑笑,反正不管怎麼樣張正書肯定是比自己現在要過得舒服的。
心中想著事情,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朱明不知不覺的就將那最後一封有些古怪的信封拿在手中。
總是覺得這封信不一樣,竟然沒有一個寫信人的信息。懷揣著好奇心朱明滿懷期待的將這封信打開,眼神便向著信上看過去。
當朱明看到信紙的時候,似乎有些微微的發愣,眼神中也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隻見,被朱明拿在手中的信紙上麵沒有一個字,而在信紙的正中間位置卻是有些一根直直的黑線。
莫名的,朱明大笑了起來,用力的拿捏著手中的信紙笑的格外的大聲。
今天這場風刮的好啊,刮來了很多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