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奮鬥史!
公元1610年,萬曆三十八年,晴天。
隻要一提起哈密便會讓人想起西域商道,這座城市是往來於帝國和中亞的商人最佳的選擇路線。
有明一朝,自永樂至正德初期,哈密便在帝國和西域諸部族囯之間輾轉交替。帝國的初期,哈密被設立為哈密衛,便成為了帝國勢力輻射西域德爾一個重要端點。
但是,在正德年間,朝廷先後派兵收複均未成功。直到嘉靖時,吐魯番占領哈密後,帝國內部又因為‘大禮儀’的問題,就收複哈密事掀起“封疆“之獄,處置了甘肅巡撫陳九疇等四十餘人後,明朝最終失去對哈密的直接控製。
一直到現在,吐魯番汗勢衰力竭,它的領地逐步為察合台後王所建立的喀什噶爾汗所占有,哈密亦隨之成為該汗的東部領土。
駱駝上,朱明麵對著眼前這座由土石建造起來的城市,心中卻是一陣的蕩漾徘徊。這裡,曾經有多少的軍士為了帝國將自己的生命留在了這裡,而現在這座原居民隻有三四千人的城市,卻成為了西域汗國的領土。
帝國的疆土終止在了嘉峪關內,對於遠處西北方的哈密,卻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控製力。
一支一百五十名汗國步兵組成的隊伍便是這整座城市的防禦力量。
城門處,兩排士兵將進出城市的人分成兩隊,凡是進城的人或者隊伍都必須要繳納足夠的費用才能進城。
駱駝隊的主人帶著兩人手下到了隊伍的前麵,似乎是給城門下看守的士兵看了什麼東西後,隊伍便沒有花任何代價的開始進城。
城門洞很短,身下的駱駝隻是移動了幾步便進到了城裡麵。
這樣的一座城市,朱明相信隻是憑借著現在隊伍中的力量也能夠完全的奪取下來。但是,這麼多年來卻沒有人這樣做,北方有虎視眈眈的韃靼人,西北還有西域汗國和瓦剌人,哈密根本就不是那麼容易控製下來的。
因為常年受到帝國的控製和影響,一進城便能夠看到漢族的文化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畏兀兒、回回、韃靼灰還有漢人組成了哈密的主要人口。
三四千人的城市並沒有多大,朱明相信自己駕馬一小會便能夠繞城一圈。從東門進,便能夠看到西門的位置,城市就是這樣的規模。
城中大多都是一層或者兩層的建築,甚少有超過三層的建築物。當然,在城中間位置的城主府自然是有高建築的。
細心的朱明在一進城的時候,便看到城門處好幾個孩子在看清隊伍後便一溜煙的跑進了周圍的小巷中,那些曬的黝黑的孩子怎麼看都是漢人的摸樣。
駱駝隊的主人向著三長老抱拳施禮,然後便帶著隊伍中的貨物向著城市裡麵專門交易的地方去了。剩下的大多數的人則是跟在三長老的後麵,沒有向著主城道上走,隊伍緩緩的偏到了城市東北方向。
坐在駱駝上,朱明看不出來自己現在身處的隊伍很受城市裡麵人的歡迎。
朱明根本就不知道三長老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弄來的糖果,離開了主城道後眾多的孩子便圍著隊伍,三長老便展現出老人的刺向,一個袋子裡麵的糖果就沒有停歇過的向著孩子手中塞過去。
城市的巷子也修建的很整潔,至少是看不到有什麼生活垃圾的。
隊伍走在小巷中,一路下來隊伍便在不斷的縮小規模。
等到了另外一條小巷中的一座規模甚大的院子的時候,隊伍便就隻剩下三十多人和那些被三長老視如生命的包裹。
變得有些凋零的隊伍停在了院子的正門外,這個時候自然是有人去叫喚裡麵的人的。
就看著那人在門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後,大門便被打開了。眾多小廝摸樣的漢人便走到了小巷中。
等到所有人都下了駱駝後,便將駱駝牽著向著小巷深處去了。
攜帶回來的包裹也被眾多的小廝給抬進了院子裡麵。
從小巷外麵觀望院子,也隻能算是一處僻靜乾淨的院子。但是進到院子裡麵,入眼便是濃重的漢族建築。
雕梁畫棟,假山流水構建成了整座院子的主要基調。
隊伍中一起跟回來的人,都已經是被安置在了前院的廂房中。
跨過前門通向後麵的院門,隊伍隻已經變成四個人了。三長老在前,後麵跟著朱明、謝同濟、謝同仁。
三長老沒有說話,三人便不敢多說什麼。
進到後院,卻是看不到有什麼下人走動。偶爾間的,隻是看到一些年小的丫鬟好奇的從窗戶裡麵看著外麵進來的四個人。
“長老,我們是不是不用再趕路了?”
壓抑的氛圍並不是朱明喜歡的,小心的朝著前麵沉默行走的三長老問了一聲卻又安靜了下來。
看得出來,這裡應該就是三長老和謝同濟謝同仁他們的‘家’了。
謝同濟表現的還稍微的好一些,一旁的謝同仁則明顯的表現出一幅忍耐不住的樣子了。
朱明心中暗暗的猜測,這家夥肯定是想著家裡麵的婆娘了。在離著進城前四五天的樣子,謝同仁便一直念叨著自己婆娘長的究竟是怎麼怎麼好看,自己的兒子究竟是怎麼怎麼的可愛。按照朱明的話,這貨根本就是寂寞久了,要是再過段時間恐怕見著母豬都能做些什麼事情了。
謝同濟一個眼神製止了自己弟弟急躁的心情。
三長老沒有說話,謝同濟卻是罕見的對著朱明開口問道“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說什麼?”很多天沒有一起說話了,朱明很奇怪謝同濟一開口竟然是問自己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問題。
仔細的觀望了朱明後,謝同濟便沒有說話了,搖搖頭繼續自己的腳步。
隻是,朱明最後還是看到了謝同仁轉過去的臉上露出的一絲失望的神色。
真的是不明白究竟因為什麼,這個時候又覺得院子怎麼就這麼的大這麼的長,進到後麵朱明便覺得自己是一直一直在走路了,似乎是沒有儘頭一樣。